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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马车上,楚芷黎不经意又看到被熄灭的香薰,想起了早上的乌龙。
她坐在沈晚的旁边,微微侧了侧头,双手撑在膝盖上,下巴放在手心,唇瓣一开一合的说道:“沈姐姐,虽然知道你点助眠香是好意,但还是深深伤害了我。”
沈晚是好意,不过这也不妨碍楚芷黎再提起来。
说话的时候,视线就没有离开沈晚,眼睛里都是笑意。
沈晚当时坦白是助眠香之后,恰好马车听到了山下,楚芷黎便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
她抿抿唇,回神看向楚芷黎,仿佛还能记起楚芷黎困顿迷糊的样子,“那怎么才能弥补伤害?”
沈晚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柔和净澈,楚芷黎想过找形容词来形容。
但是总觉得不是太过冷硬,便是太过表面。
前几天偶然在家中发现楚母珍藏的白瓷,楚芷黎便觉得格外适合沈晚。
她漂亮却又坚定,哪怕面对她这个初次相见的人,也能慢慢接受了解,不带半分尘埃。
现在面对她的玩笑,也始终柔软,像是滴清露从白瓷上滑下。
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楚芷黎下颔往手心压了压,触感的力度让她的思绪不会随便跑偏。
她的视线看向沈晚,衣襟整齐,白皙的脖颈掩在领中,不染纤尘,“那我要好好想想。”
沈晚刚想开口,说不着急慢慢想,便感觉到马车一阵颠簸。
两个人因为靠得近,楚芷黎眼疾手快,揽住因为颠簸难以保持平衡的沈晚。
原本便披着沈晚的披风,现在两个人又紧贴在一起,淡淡清浅的竹墨香仿佛要将她完全包裹。
楚芷黎揽着沈晚的手放在腰侧,衣服的面料柔软绕过指尖,都掀起几分温柔的感觉。
她哪怕时常和沈晚黏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过越界的举动,现在的偶然,将两个人始终保持的距离拉近。
感受到马车已经平稳下来,楚芷黎将扶着沈晚的手收回。
声音放轻,微微垂眸看向沈晚,“没事吧?”
沈晚很轻的蜷了下指尖,她微微敛住自己的呼吸,“没事,刚才谢谢芷黎。”
如果不是楚芷黎即使拉住她,可能下一秒便会撞到车厢壁。
楚芷黎能看出沈晚的不自然,以为是刚才她们两个靠的太近,不过看到沈晚没有撞到,也放下了心。
马车停了片刻,外面车夫的声音传过来,“小姐,刚才突然有辆马车从侧路压过来没有躲得及,您没事吧。”
沈晚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他,说了没事之后便让车夫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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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时间还早,楚芷黎和沈晚刚好去成衣铺看她们刚刚做好的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