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的春水,细细慢慢的流淌,但偶然发现残留的冰块,拿起的时候,陡然才记起来,她也经历过严寒。
哭都是无声的,安安静静的,眼泪没有落下,只是慢慢的干涸。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楚芷黎只是站在这里,无声地陪伴着她。
看着季若清慢慢将濒临崩溃的情绪,调整回原来的模样。
她知道季若清已经无声的哭完一场,心底像是被小石子碾过,让她只想抚平对方的眉。
最后,还是季若清先开口,刚才无声地哽咽让喉咙始终别在脖颈上方的位置,分明没有出过声,却还是哑的不成样子。
“芷黎,我其实有点难过。”
她本想说的是抱歉,自以为所有情绪都能合理消化的她,感受到温柔的时候,便很难再独自忍受。
但楚芷黎曾经说过,不能再和她说抱歉。
阳台上的距离很近,但是又很远,让她碰不到楚芷黎。
“没关系”,楚芷黎声音放的很轻,分明没有风,却如同夏夜将所有烦恼吹走的晚风,“有我在,你可以难过。”
她没有问为什么,难过只是平常的事情,谁都会难过。
她总会把季若清哄好。
哭过之后的季若清,慢慢蹲了下来,让她能够离脚边的蓝雪花更近一些。
她轻轻的抚了下花瓣,淡淡的香气并没有随着她的靠近而变浓。
像是楚芷黎刚才无声的陪伴,不言不语,却始终往她的心里钻,最后让她再也离不开。
“芷黎,但是我现在不难过了,花开的很漂亮。”
楚芷黎把她哄得很好。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哭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她,她一直没有哭过。
父母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哭,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有眼泪,季婉也会退缩,会心疼她。
出国之后,人生地不熟,她也没有哭过,因为她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刚才和季婉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因为她要将想好的话,全部告诉季婉。
但现在,听到楚芷黎的话后,她知道自己可以哭。
“那就好”,月亮此刻似乎格外偏爱她们两人,照在她们身上,让楚芷黎能看到季若清湿红眼尾的弧度。
季若清手不舍地从花瓣上下来,说出来话之后,嗓音也慢慢不再沙哑。“今晚的见面,不算你的要求。”
她也想见到对方。
所以这个要求,还不算使用,之后还可以对她提。
楚芷黎隔着手机晃了下,“那之后,没有总监的许诺,总监还会这么轻易答应我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