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她拿出来沈父的诊断证明,视线扫过的时候,眼底都是担忧。
沈知寒不知道这里面的担忧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却是想起了楚芷黎曾经说过的话,离沈筠远一点。
“我之前便说过,我回去的话,对你们不是好事。”
沈知寒目光落在诊断证明上,盖着医院的章,作不了假。
“我和你们也不是一家人,病重还是轻,都与我无关,我会自己和他说清楚,你之后不用再来传话。”
小时候的记忆总是零零碎碎的,更不用说还是她五岁之前的记忆。
但在记忆里,还是有那么一个男声,和她母亲温柔的声音交错着,在生病的时候哄她吃药。
她一直没有想清楚,是在小时候真的有这回事,还是她迫于渴望关爱出现了幻觉。
然而人总是会变得,现在的沈父也和她记忆里的人不再相似。
沈筠站在原地,听到沈知寒的话怔愣一瞬。
想让沈知寒回家吃一顿饭,确实是沈父在医院的要求,要不然她犯不上接连两次找上沈知寒。
“你……”沈筠开口,却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沈知寒从来不是容易打动的人。
沈父不能,她更不能。
沈知寒没有太多的时间能耽误,不过在想离开的时候,又问了沈筠一句:“你宴会上和公主认识?”
听到沈知寒说公主,沈筠背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搞不懂沈知寒的想法,她只能谨慎的回答:“不是很认识……”
沈知寒垂了下眸:“那就多认识认识。”
最好是真的和公主有什么关系,让楚芷黎之后也不会再想起来那个艾卡尔公主。
说完这句话后,她也从角落里离开,只余沈筠一人在原地站着,思索最后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是警告,还是暗示?久久得不到答案。
沈筠最开始结识上公主的喜悦都因为沈知寒的最后两句话,消散的无影无踪。
——
沈知寒不知道她走之后,沈筠在原地默默思索了近一个小时。
按时到宁姐那里,她照旧做着往常的工作。
宁姐在旁边算着账,数额零碎,加上还要刨除各种项目,更是算的头疼。
分出心来,看到的便是沈知寒忙碌的背影。
“知寒,是不是快搬完了?”宁姐侧过身子看外面,货物基本已经被放在了对应的位置,整整齐齐。
“嗯,最后一箱了。”
沈知寒的袖子半挽,露出劲瘦有力的小臂。
微微用力搬着货物,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微微突起,放下货物的瞬间,又暗暗隐到了冷白的皮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