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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郗走后,家里的灯基本等于失去了作用。
一到白天他就出门,回了家他不敢开灯。
房子还是老样子,甚至东西都还在,可她却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boss,没有查到程小姐在这边大学的任何就读信息。程小姐和她母亲已经搬离了原住所。目前能确定她们仍在荷兰,因为没查到出入境记录。我用她们名字查遍了荷兰房产、包括租赁房的登记信息,都没找到新居所的线索。也查不到她母亲信用卡最近有任何消费记录。还需要再给我点时间。” 来电‘汇报工作’的人是石励。
她在躲我。
这是柯熠此刻的全部感想。
花了不到 48 个小时离开他,从他生活里彻底消失。
“逃”去荷兰、搬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费劲周章、就为了再也不见他。
好。
行。
脚下,妙妙不停用头蹭着他的腿。
程郗在时,妙妙对她爱答不理,她走后,妙妙每天时不时发着空呆。
柯熠一回家就黏着他。仿佛在揪抓稻草,不想连他也失去。
屋外,月光与路灯灯光交织后,透过落地窗倾洒进屋内。
在这死寂的夜里,每一寸光线都被静谧吞噬,徒留着一室清冷。
柯熠拿出手机,回拨了石励的电话,“不用再查了。”
那天晚上,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夜。一会儿用手肘抵着膝盖、一会儿像摊烂泥瘫在沙发里。
眼睛红过,衣领湿过。
答应过程郗不会抽烟的人,在那个万籁俱寂的夜晚里,打火机一燃一灭,一吞一吐,烟雾缭绕间,麻痹着自己。
那天之后,柯熠没再去过 k-one。
第二天就带着妙妙搬出了江南天地。
之后,上课、工作、玩儿,生活被一切事物填满。
周围人都觉得他变了,变回了三年半前那个对谁都没耐心、薄情又冷漠的柯熠。
仿佛这才是他,三年半里拥有程郗的他,反倒显得虚幻、不真实。
...
阿姆斯特丹。
农历新年这几天,向芸和陈栖来了沈郡如新居所,陪着母女俩、还有小陈渊一块儿过得。
岑萦也从国内过来了。
三岁的小孩儿正是最闹腾的时候。
柯熠以前说他小时候要带他妹,很烦、很吵、很闹,程郗还不信,遥遥多可爱啊。这会儿,她 ...
该死的记忆。
说是一块儿包馄饨吃,结果一屋人谁也不会包。大眼瞪小眼,最后全靠 alice。
alice 是北方人,也不会包馄饨,最后给弄成了饺子。
巧的是,农历新年这段时间,程郗、向芸、陈栖、岑萦连带还有从国内赶来、名义上是为了探望弟弟的陈浸一块儿去了芬兰玩。
柯熠那群人也巧合的选了芬兰当作今年的“团建”地。
两群人各自追着极光的绮丽、在雪地里印下履痕。
芬兰的墨夜里,极光绘就的幻景之下。
陈浸笑着看向沉浸在极光之美中的程郗,“我想追你,可以吗?”
罗瓦涅米的徒步之旅中,大雪纷飞,厚雪覆地。
明恋柯熠十多年的尹栀鼓起勇气,“柯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第116章 . “错过”
芬兰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里,白雪茫茫,澄澈的阳光倾洒而下,眼前人的五官被勾勒得清晰无比。
尹栀的眼睫上沾着白雪、鼻尖泛着红、眼中噙着热泪。
她漂亮、家境好、追她的人大把。
她自认他没有理由拒绝她。
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任何能见到他的场合、聚会她从不缺席,她对他什么心思所有人都知道。
她紧张,她也期待着。哪怕他今天不答应,只答一句“我考虑下”,给她点希望,给他们的未来一点希望,都不枉费她今天拉下所有面子主动告白一场。
然而此刻,在柯熠的脑中,浮现的却是三年半前的某个秋夜,便利店前的香樟树下,一姑娘,目光灼灼、不害臊的、定着神问他,“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该死的记忆。
“不考虑。” 柯熠的语气冷硬如铁,冷得纯粹、冷得决绝。
“为什么?我哪儿不好?” 尹栀眼中的热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问题问得,他哪儿知道她哪儿不好?
他对她无感,自然对她就不会有任何了解欲。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你那前女友?她都离开你了,你早晚是要开始一段新感情的,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都 ... ” 尹栀想说「我都喜欢你十年了」,强按着自尊心没说出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