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熠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她身上，突然朝着她走近几步。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连退两步，后背沉闷地撞上一根木柱后，退无可退。
刹那间，柯熠猛地低下头，他的呼吸里噙着她讨厌的烟草味，还混杂着酒气 ...
程郗的后颈本能地往后倾了倾。
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两人间距离近到几乎毫厘之时...
她甚至觉得，自己再轻轻一呼吸，两片唇瓣就会触碰在一起时 ...
他停住了。
他的呼吸温热又潮湿。
她的呼吸甜腻又清香。
俩人的耳根在不经意间都变得红红的，只是被浸在夜色里，无人发觉。
柯熠扬起了嘴角，声音低缓了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没躲，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讨厌我？”
他说得不是「你还爱我」，也不是「你还喜欢我」，而是「你不讨厌我」。
卑微的有点可怜。
程郗的呼吸节奏在此刻彻底错了调。
她强勾起嘴角，轻嗤一声，以一种嘲讽意味浓重的语态说道，“怎么？你想当男小三啊？”
柯熠嘴角微颤，他也笑，“我不介意当男小三啊，可我不想看你为我当出轨女。”
“…”
“跟他们断干净，我重新追你。” 明明该是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陈述句。
程郗的脸微微一僵，呼吸微滞，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这不该是从柯熠嘴里讲出来的话。
她努力将呼吸调整回正常节奏，神色平静，看向他，语气坚决：“柯熠，咱俩早就结束了。我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吃回头草。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要。我拒绝。” 一模一样的话，柯熠还给了她。
“...”
“你骗不了我，你也没放下我，对吗？”
说这句时，她好像看到柯熠的眼睛有些潮湿。
“...”
“那我会帮你看清你自己。”
柯熠的话一句接一句 ...
程郗气急了，“胡搅蛮缠有意思么？”
话到这会儿，柯熠那无赖劲儿彻底上来了，“如果你觉得是胡搅蛮缠，那就是。反正你答应过我的事儿，你也没做到。咱就别互相指责了。”
“… 什么没做到？”程郗挑眉看他，眼中是疑惑。
“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一辈子不会离开我。”
“...” 记忆如汹浪在此刻开始翻涌，她嗤笑一声，“床上的话你也信啊？”
砰 —，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炸开，死寂与尴尬蔓延在四周 ...
程郗瞬间意识到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逾越了界限，迅速便移开了原本看向柯熠的视线。
柯熠却仿若没事人一般，勾起一边嘴角，饶有兴致地继续看她。
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真生气了，程郗面色一沉，眼含愠怒，狠狠剐了柯熠一眼，伸手用力往柯熠的手臂上一搡，生生给自己开了条道儿出来，“反正我就这么个态度，你别再来烦我！”
刚走出两步，回身，“再来我报警！”
第123章 . “怎么追姑娘？”
程郗已走出十来步远，柯熠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不知为何，此刻他勾着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或许是因为他确定了程郗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又或许是因为他下定了某些决心。
他突然觉得，心里某块被阴霾禁锢了两年的地方，像是瞬间被一道耀眼的光劈开，阴霾如残云般消散，顷刻间变得明朗又通透。
等柯熠再次晃过神来，猛地又想起了那三个男人的事儿还没问清楚。
他长腿一迈、快步追了上去，程郗瞥见他追来，直接撒开步子，急步往楼栋里跑 ...
“不是，你跑什么啊？你那三个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砰 —”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楼栋下的密码门将柯熠无情地隔绝在了门外。
脑袋一热。
柯熠拨通了石励的电话，此时的石励刚从浴室出来，正准备和女友“激战”。
“喂？老板？”
“帮我在程郗住得这栋楼里找套房子。”
“...好的，老板。”
...
程郗气喘吁吁走到电梯间，就瞧见沈郡如也在等电梯。
“这么晚才回来？” 两道各自带着几分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