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厉:看他对同性恋嫉恶如仇的样子,估计你这辈子没机会了,不如专心考你的高考。】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许厉:?】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许厉:……】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池雨进入视线,何奕宁收起手机,等到池雨走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雨的表情,“怎么去那么久?”
“校医在操场,绕了下路。”池雨说,低头看了眼何奕宁脚上的伤,摔伤的地方结了血痂,重新擦上碘伏,他把剩余的棉签丢在旁边的桌子上,“可以走路吗?”
何奕宁说:“可以。”
池雨:“那我接着去给我们班同学加油了,你要想回教室的话可以回去。”
何奕宁:“……”
眼看池雨要走,何奕宁喊住了他,“许厉喜欢男的。”
池雨站住,疑惑地看向他。
难不成他在医务室遇到许厉的事,许厉告诉何奕宁了?
何奕宁接着说:“如果他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向你道歉。”
池雨眨了下眼,抬眸时眼睛清亮,“他没给我造成困扰。而且他做的事你来道歉干什么?”他友好地对何奕宁笑了笑,“我只是想不通,相同性别的人怎么可能产生友谊之外的情感,做朋友不好吗?”
恶心,就是恶心。
觊觎他的谢鹏令他恶心,调侃他的许厉也恶心。
何奕宁与他们不同,尽管是单纯的同学情,池雨也一样讨厌何奕宁。
他不想在讨厌的人面前说另一样讨厌的东西,更何况这些真话没必要对别人说。
何奕宁点头,附和池雨的话,“是啊,做朋友不好吗。”
他目送着池雨离去,天空温温的阳光忽地变得刺眼起来,眼睛被刺了一下,心脏疼得厉害。
要不放弃吧?
。
运动会结束时,刚好到了周五,池雨收完东西出宿舍时,路上都没多少人了。
路过高三教学楼时,里面大多教室都亮着灯,教室里的人正用努力书写着人生的轨迹。
学校路灯灯光昏黄,天空灰黑,所有的一切像被关进了一个深蓝色的半圆里。
吹来一阵凉风,裹挟着满地枯叶,滋啦作响。
池雨拉紧身上校服外套,走到校门口时,啪塔,一滴雨砸在他的脚尖,紧接着哗啦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路人抱着脑袋四处寻觅躲雨处,池雨往回一退躲进大门下,避过了被雨浇湿脑袋的灾祸,他往后摸了摸书包两边,摸空后想起自己把伞落在了教室。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路灯照亮雨的走势,地上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接住雨滴的时候水面泛起涟漪。
雨势渐小,池雨看了眼时间,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彻底错过公交车。奶奶的药还没有配好,今晚必须回家。
他走出大门时,原本变小了的雨势故意为难他一般突然变大,淅淅沥沥的雨声几乎盖过了所有声音,不过片刻,他便成了落汤鸡。
结结实实挨了雨淋,他彻底放弃挣扎,把眼镜装进口袋里,湿透了的衣服重重地坠在身上,书包护在怀里,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公交车站。
路边驶过一辆汽车,车路过他时停了下来,他疑惑地转头,铺满一层水雾的玻璃映着他的脸,车窗下降,他猝不及防与车里的人对视,彼时,一滴水从发尖滴落坠入眼中。
他眯着眼,抬手揉了揉眼眶,光线经过水的折射落在视网膜上正好清晰。
等他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何奕宁时,车门被打开,何奕宁走到他面前,撑开了一把伞,雨滴落在伞面,滴答滴答,声音格外响。
“池雨,你淋湿了。”
池雨:“……”
何奕宁说什么废话。
只要没眼瞎,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现在的确被淋湿了。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公交车快来了,我先走了。”
他迈出一步,何奕宁抓住了他的手臂,“池雨。”
隔着湿透了的衣衫,两处血肉的温度相连,何奕宁的掌心发着烫,池雨有种被何奕宁触碰到的衣服要被烤干了的错觉。
何奕宁:“你全身湿透了,上公交车可能不太方便。要不坐我家的车回去吧?”
淋湿的衣服几乎能挤出水,湿哒哒地黏在肌肤上,池雨思考了会儿,反问:“可是坐你家的车也不方便。”
何奕宁:“……没有不方便。”
他拉开车门,伞紧紧跟着池雨,重复了一遍,“没有不方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