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奕宁说:“我骑车来的。”
池雨:“那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
两人都站在原地,何奕宁站在光下,他的影子在地面拉长,有一半隐入了黑暗的巷子中。
他对池雨说:“我有东西给你。”
池雨:“什么?”
何奕宁走过来,伸出的掌心里有一颗糖。
池雨挑了下眉,接过糖时,何奕宁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厚重衣服都挡不住的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
池雨懵了,双手无处安放,“干什么?”
何奕宁垂下头,鼻尖碰到了池雨的耳廓,冰的,他直起身来,“你明天还要去书店给音音补课?”
“嗯……”
“我能去吗?”
池雨说:“你来书店干什么?明天天冷,在家待着吧。”
“我有不会的题想问你。”
这个理由很牵强。
池雨:“……好。”
何奕宁想干嘛他不关心,可他要想和何奕宁促进关系,多相处是避不可少的。
没找出何奕宁与其君子表现相反的阴暗面,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是一点慰藉,一点何奕宁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的事实,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吧。
何奕宁:“那明天见。”
他看着池雨离开,池雨手中照射在坑洼地面的微光越来越小,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走去。
打退的堂鼓逐渐消弭,湮灭在池雨抱有其他目的的“糖衣”炮弹中。
一人甘之如饴,一人察之不及。
多年以后,两人回想起这些事来,恍然大悟时,是后悔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若是池雨早些发现何奕宁的异常,发现属于两人的感情走向并非寻常友谊;
若是何奕宁早些发现池雨人畜无害面具下,那份堆积得要压死人的只针对自己的恶意;
若是能早些发现,是否会少走一些弯路?
青年人,不要被世俗的目光绊住了脚,不要被自己扭曲的心思拖住了手。
这个世界,属于自己的路上,其实并无太多旁观者。
凌晨两点,在床上翻了个身的池雨很烦躁,睡不着是根本原因,其次便是他才经历的那些事,在他闭眼后梦魇般缠了过来。
睡觉前,“杜莲”的电话又打来几次,他一个也没接;被何奕宁闯入他生活中的另一条平行线,他赶到恐惧无措和愤懑。
当烦恼从守擂多年的钱转化为其他时,无力感彷如一氧化碳侵袭入他的血液,他想不出办法去解决。
缺钱了能去赚钱,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法治社会不能杀人。
好烦。
翌日清早,该补课的学生还没到时,何奕宁便等候多时,他买了三份早餐,把热牛奶递给池雨,“早上好。”
池雨摘掉书包,接过牛奶时,递了个热的饭团给他,“我不知道你也买早餐了。”
何奕宁咬了口池雨给的饭团,说:“没事,午饭少吃些就行。”
池雨:“音音吃了早餐才来,以后不用买她的。”
“以后?”何奕宁笑着伸了下懒腰,“我明天也可以来?不会打扰到你们补课吧?”
池雨:“……你要问我什么题?”
何奕宁拿出还没有打开过的寒假作业,随手指了一道上面的题,“这题不会。”
池雨瞥了眼,张采文都会做的题,叹气,“何奕宁,别跟我开玩笑了。”
何奕宁靠过来,额头几乎要和池雨碰在一起,“我真不会,你教教我。”
池雨握着笔,“首先,a=5。”
“为什么?”
池雨忍耐地皱了下眉,“这是条件。你看过题目了吗?”
何奕宁:“……”
他轻笑了声,坐直,“不逗你了。”
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敲了敲何奕宁面前的桌子,“你好,请问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跟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池雨看了眼女生,垂下眸子。
何奕宁顿住,“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