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静坐在两边各自调整呼吸。
池雨摘下眼镜擦拭,再戴上后镜片下那两只眸子恢复了澄清,他咽了咽口水,拉开车门, “走吧,去医院。”
何奕宁坐着一动不动,池雨扫了他一眼, 落到他耳尖时顿了下,又关了车门,一脚跪搭在车座上,倾身而来, 伸手去碰他耳尖,“红了。”
何奕宁瞳孔一缩,往后靠在车门,“别碰我。”
池雨被他生冷的语气喊得不悦,蹙眉往后退开,余光看见了他某个部位异常的状态,不由自主看过去,微隆的部位昭告着什么,同为男生他再清楚不过了。
池雨扭开头,乖巧地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了过去,复杂的眼神直达目的。
依然挺拔。
他收回目光时无意和何奕宁对上视,两人默契地扭开了脑袋。
池雨:“你还年轻,血气方刚,很正常。”
何奕宁阖了阖眼。
不对。
池雨大脑宕机了片刻,扭头看向何奕宁,“为什么和我亲会有反应?”
何奕宁:“……”他正在消火,听不得池雨的声音也看不了池雨的样子,只怕还没完全熄下去的火又燃了起来。
池雨喃喃:“正常生理反应罢了。”
也不对。那为什么他自己没有反应?难不成他真有点病?
他又安静了。
等了一会儿,何奕宁开了口,“走吧。”
“你好了?”池雨又看向何奕宁腿间,果然平坦了,抬头时被何奕宁抓了包,他讪讪地扭开头,推门而出,坐去副驾驶。
何奕宁闷声坐上驾驶座,启动汽车。
汽车运行而去。
帮老师来停车场拿东西的郑华从柱子后面出来,沉默地望着远去的汽车。
他误打误撞看见池雨拉着何奕宁走进车后座,两人在里面呆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衣衫凌乱,嘴角微红。
不对劲。
他抱着东西离开,把东西给老师后,又遇到了位学长。他记得这个学长是白景殷项目组的人,两人因为之前在一个社团有过交流算半个熟人,打完招呼后,他别有用心地问:“我记得学长和池雨认识是吧?”
学长点了点头,“认识。”
“他和我是同学,但他后面好像把项目组退了吧?学长你知道为什么吗?”
学长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感觉他事情挺多的,好像在忙着打工。”
“他爸妈死了,奶奶好像生病了在做手术,当然没有钱了。也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样了。”
闻言,学长防备起来,说:“我记得老白说过他和何奕宁关系不错,何奕宁挺有钱的,应该会帮助他的。”
何奕宁是吧。
他记得听谁说过,池雨和何奕宁高中是同学。池雨在宁希一中读的高中。
郑华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自己有个当初也在宁希一中的朋友,和学长说了再见后就联系了那位多年没聊过天的朋友。
。
池雨潮湿了多年的生活在最近亮堂了起来。
火了的直播让他自缚成茧的心开了条口子,逐渐与世界相连。
奶奶的病情也在改善。
有了固定收入后,他不再担心自己未来会有一天流落街头。
很多东西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
他与何奕宁形成了一种异常和平又神奇的相处方式,他放下了自己曾恶意满满的芥蒂,开始容纳何奕宁。
以朋友的方式容纳他。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
某天陪着奶奶化疗后,两人乘车赶回出租屋,进了房子,池雨开门见山地问道:“何奕宁,高二我去你家住的那晚,我们一起看了一部片子。还记得吗?”
何奕宁关门后顿了顿,“记得。”
记忆深刻。
“那晚你是不是起反应了?”
何奕宁又是一顿。
他也不清楚池雨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
池雨思考道:“所以,你喜欢女的。”
“不是。”何奕宁扯了下嘴角,“我不是因为电影的内容起反应的。”
不是因为电影,只能因为别的了。
又想起那天在车里的事,池雨静默了会儿,忽然起身走去客房,把自己锁了起来。
门声才落,何奕宁坐上沙发,揉着眉心。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钱业私聊给他发了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