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烦,还是说出了三个字:“大老张!”
“哦——!”他拉长了声调,“你还别说,这事儿问我就对了……”
我拿出了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根给他。
李灿森这人耐心不足,不爱[养崽],所以少年时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成人以后,他找过我几次,想拉拢我入伙,我一直没同意。
有一次在宣化街,我们甚至还动了手,我一个人打跑了他们七个,最后两个人还喝了一顿酒。
算是握手言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以这种方式见面,不是我怕他手下那些小毛贼,只是不想泄露了行踪。
真要是现了身,人多口杂,很快我没走的消息,就会在雪城道上传开。
“说吧!”我深吸了一口烟。
“捅大老张的小子,还真是荣门的……”
我并不奇怪。
“不过,他可不是跟我的,是南岗的……”
南岗的?
我不相信,南岗的怎么可能越界跑道外来?
他连忙又说:“真是南岗的!”
“谁?”
“你认识,大下巴!”
谁?
大下巴?
我当然认识!
这小子是老人了,一直跟着南岗赵老黑,老疙瘩当年都是跟着他混出道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大下巴跑道外来,捅死了大老张?!”
“对呀,分局消息封锁的挺严,可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啊?现场有路过的人都看着了!再说了,大下巴也确实不见了,不是他是谁?”
第306章 赵老黑
这要是换个小生荒子,我真就信了。
毕竟那些小年轻不识好歹,手下没有轻重。
可大下巴今年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十几岁就在南岗街面上厮混,他不可能不了解道外的反扒民警大老张。
就算大老张曾经在辖区对调出任务时,曾在南岗抓过他,他也不太可能用这种极端方式报复。
这不是蠢,这是疯了!
李灿森又说:“对了,我还听说……”
他欲言又止,我盯了他一眼。
“咱哥们哪说哪了,都是些谣言。”
“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那个……我听说今年春天的时候,大老张和赵老黑吵吵过……”
“在哪儿?”我问。
“好像是在一家火锅店,不知道怎么碰上了,两个人吵了几句,后来被人拉开了……”
我笑了起来,小子不老实。
他这些年一直和南岗赵老黑不对付,这是想借我的手收拾他。
大老张人已经走了,这就是死无对证,先在脏水泼赵老黑身上再说!
至于是真是假,也不怕我查出来,因为人家之前已经说了,都是谣言,哪儿说哪儿了,当不得真……
我拍了拍他肩膀,“记住,你没见过我!”
说完,我张开了手。
一把钥匙上栓着个指甲刀、一卷百元人民币、一张身份证、两个避孕套……哗啦啦——都掉在了地上。
李灿森脸就白了,“武、武爷的身手真是……真是……我辈楷模……”
操,他还会拽词儿了!
我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看不起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