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忍了几下没忍住,我又小心地问:“那副船长呢?” 加布一副“就知道你迟早会问的样子”凑过来小声说:“放心吧,副船长好好的。你昏倒之后他把你交到医生手里就进山去给你找灯笼花了。你没看到当时副船长的表情——沉得要杀人一样,没人敢靠近。” “他还在山里?”我惊呼。 “没有。老大提前带回了另一朵,给你服下后就往山上发了信号。我刚才好像听到说副船长已经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医生那里处理伤口吧。你马上就能看见他了。” 看到他邀功的笑,我给面子地夸了他几句。几句连脑子都不用的好话马上就把他哄开心了。他得意地挑挑眉,“之前让我帮你打听的副船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也知道了——” “什么样的?”我紧张地问。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喜欢看起来就严肃正经让人有点怕的副船长……”那是因为贝克曼平日里管着船上的大小事务,对他们这群野人不得不严肃正经,以至于他们怕贝克曼更甚过香克斯,不,他们到底怕不怕香克斯还要另说。 不过在我面前的贝克曼一向是很温柔的——那是他们见不到的属于我的贝克曼。我忍不住笑了下,加布对我大叫道:“你还听不听?” “听听!你说——” “所以,副船长他喜欢妩媚成熟的女人知道吗?”加布说着上下看了看我,“奈奈生你虽然是个绝对的大美人,但是和妩媚成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啊……” “那怎么办?” 加布想了下,一敲掌心,看起来很靠谱地凝声道:“交给我吧——” 第32章 “奈奈生——”加布话音刚落,耶索普就喊着我的名字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已精神大好了的亚尔维斯。我给他们忽地唬了一跳,绷直身体大声说了句:“早啊!” 耶索普疑惑地回头望了眼远处海平面红灿灿的火烧云晚霞,递回一个“奈奈生的脑子该不会出问题了吧”的眼神。加布很不给面子地哈哈笑了下,我瞪他一眼,问耶索普:“怎么都往这里来了?” “听说你醒了,把本乡的宝贝药替你要来了。奈奈生也真是的,受了伤不说,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耶索普把药扔在桌子上,同时数落着我。 我讨好地笑了下,避开这个话题问亚尔维斯:“你都好了?” 亚尔维斯好像有什么生理缺陷,脸总是特别红,“完全好了。谢谢你,奈奈生。” “不用谢啦!” “不——”亚尔维斯一急,脸色愈发红了,好似要当场叩首一般对我说:“要不是奈奈生救我,我可能早就死了。救命的恩情务须报答,以后奈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红发海贼团的海贼比起一般的海贼大有不同,尤其于道义一途颇有我现实世界的家乡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古代侠客一样的执着,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我救他时可没想过要他报答,想来好笑,就问亚尔维斯:“我的家乡有个说法,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你这么想报恩,要不要对我以身相许?” 我是在开玩笑,居然除了我以外没人笑。亚尔维斯愣愣地看着我,梦呓一般呆呆地说:“这样可以吗?就是说要和奈奈生结婚吗……?” 我的笑猛然僵住,“啊?”地看向一旁的加布和耶索普。两个家伙在一旁挤眉弄眼地在看笑话。 我转动着忽然变成机器人一样的身体,卡拉卡拉地扭回空水桶的脑袋望向亚尔维斯,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挽回修正,目光落到他身后—— 失踪人口他终于来见我了。 我很难控制扬起的嘴角,一下把亚尔维斯的事抛到脑后,快乐地叫道:“副船长!” “你这么快就来看奈奈生了?还以为你要先去睡一觉。”耶索普吃惊地回头去看贝克曼。 贝克曼淡淡地瞥他一眼没说话,又看了看加布和亚尔维斯,说:“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岛。” 亚尔维斯很有些傻气地挠挠后脑勺,说:“我没有——” “哦对!我们要去收拾东西!”加布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又拽住耶索普。“耶索普,我们一起走吧,去收拾东西,然后吃饭!” 真不枉我平日里那么照顾他,在心里悄悄给加布比了个大拇指。等三人一走,闹腾的房间像涟漪过后的湖水般沉沉静下。窗外月亮悄悄了爬上树梢头,繁星还没披上衣裳。 “身体感觉怎么样?”贝克曼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因为黄昏的光线太暗,等靠近了我才发现他神色间有微不可见的憔悴,小心地被掩饰着。 “好多了。” 贝克曼起身替我把杯子里冷掉的水换回温的,又问我:“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他换水的时候背对着我,看不见面容。声音沉沉,难辨喜怒。 我知道他说的是在小溪边被咬到的时候为什么没告诉他。 “因为……不想你们为难。要是被你们知道了,先救谁就成了难题。”玩家又不能说自己是玩家,死掉也能开新号——真说了也会被当成神经病。我哄着他,“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救我,不会让我死的,不是吗?” 贝克曼没再言语,慢慢把水壶放下,给屋里的油灯点上。恍惚的灯光里端着水杯走回来,坐下,再递给我。我抱着水杯小小啜了一口,在水杯沿子上偷眼看他。他手臂上缠着一圈白纱布,嘴上习惯性地咬着烟,鼻翼两侧两道泪沟纹,一双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瞧着我。 “喝水也不专心。”他拿起纸巾替我擦掉手上沾的水渍,那双拿枪的手——手心满是粗粝的茧子——却像捧着什么易碎品似地轻柔地抓住我的手,垂眸一点点擦净上面细小的水珠。 我突然想到上辈子死掉的时候,幽魂一样飘在同伴们身边。在我的尸体旁,贝克曼就像现在这样慢慢抽着烟,却一眼也不看我。这一想,思维越跑越远,不由自主生了闷气——虽然前不久还觉得和攻略对象生气没必要,但这种事情真的很难控制。 我肃着脸问他:“贝克曼,要是我这回真的死了,你……你会记得我吗?会时常给我上坟吗?” 贝克曼手顿了下,然后吸口气抬手敲了我一个声势浩大,落下来却像小雨丝儿一样痒的爆栗。“不是说相信我吗?” 我抱着头小声嘀咕了句:“就是问问嘛……” “听着,奈奈生,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夺走你的性命,就连你自己也不行。”贝克曼慢慢地沉着声音说。 我笑了下,问他:“怎么连自己也不行呢?” 他淡淡吐了口烟。“你要是敢死,我就去地狱把你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