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是怎么想到是自己的错的呢,姐姐。”
冷浸溪咬着唇的动作瞬间止住,怔愣地望向林别。
“你叫我什么?”她眼中的愧疚被另一种震惊和渴望占据,双目灼灼,激动到唇瓣都在发颤,林别甚至能感受到被自己握住的手腕也在颤抖。
“你叫我什么?”她再重复了一遍。
冷浸溪比林别大三岁,她确实该叫冷浸溪姐姐,但林别总觉得冷浸溪在剧情里过的很不好,她觉得冷浸溪是需要她保护的,就一直不去喊她,这一次也是因为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这么一个称呼,有些熟悉,她也就顺其自然地说了出来。
而冷浸溪震惊的样子让她有些害羞,又突然不想说了,“没什么。”又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捉着冷浸溪的手,余光里又看到她那瓷白的手腕红了一圈。
真的好容易留下痕迹,稍微碰一下都会红,林别心里叹了口气,看向她渴望看着自己的泛红的脸颊,怜惜地拿出纸巾帮她擦拭。
“我去前面看一看有没有加油站,找人来帮忙,你记得锁好门窗不要出去,外面很冷的,出去容易感冒。”而且在恐怖片里,炮灰都是分头行动提前下线,林别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出现但还是有些怕。
冷浸溪被人稍微碰一下皮肤就会红,被冷风一吹就打喷嚏,这么弱不禁风的,她可一定要保护好才行。
这么想着,林别耐心地同冷浸溪说,语气都柔下来。
冷浸溪皱起眉,她还是没有听到林别喊她姐姐:“你再叫我一句,姐姐还想再听听。”她撒娇地握住林别的手,两只手牢牢包住林别的手,她不说就不许她离开。
没有办法,林别只能红着耳朵喊了她声“姐姐”。
“乖。”冷浸溪兜不住心口的跳动,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用严厉的声线叮嘱了林别好多句话才放她离开。
林别脚步雀跃,摸着自己还有些微烫的脸颊,冷浸溪叮嘱她的尾音还残留在她的耳中。
其实一点也不凶,反而很担心她,担心到眼睛都不舍她离开。
林别轻笑,裹紧大衣,大步流星朝前方走着。
车内,冷浸溪看着林别的背景逐渐隐没在茫茫景色中,她打开手机,轻车熟路地点进去软件,地图上的小红点在安稳地走着,她看着红点,心口回荡着林别离开前的那一句“姐姐”。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语调,熟悉到让她以为那一刻梦中的林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当时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怎么会这么过分,怎么这么会撩啊。
冷浸溪捂住脸颊,脸颊发烫呼吸起伏,她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轻声呼吸。
直至冷静全部恢复,眸中那些动情的缱绻褪去,只剩下无助的如海上孤岛般的彷徨。
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痛,冷浸溪垂着眸子,记忆深处浮现出一帧帧破碎的无法连在一起的记忆碎片,这是她第一次在梦境之外见到了那些记忆,清晰却又散乱,很熟悉,好像她真的经历过这些。
她看到了在漫天樱花下,身着校服的林别青涩地牵起她的手,看到了雪花里林别青涩的吻技和僵直的身子,看到了她们搬到了大房子里正式同居,看到了……
咔嚓——
回忆中止,昏昏沉沉的痛如一辆急速的过山车将她甩飞出去,她绝望地捂住双唇,怕窗外肆虐的风偷听到她的呜咽告诉林别她的秘密。
好痛……可是这种痛苦远比不上心口的痛,像被撕裂,心如刀剜鲜血淋漓。
记忆越是清楚,她便越是意识到,梦里那个深爱她的林别,没有胎记。
一模一样的林别,身体却不一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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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别朝着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直至登上一座高坡朝下看,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路边盛开的油菜花田,什么都没有。
林别心中升起淡淡的忧郁,心里暗道这下麻烦了。
修车公司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她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一想到要耽误冷浸溪找左宣的事情,林别就一阵愧疚。
早知道就不驾这辆车出来了。
她垂头丧气地想着,怕自己离开的时间太长冷浸溪担心她,看了看手机车载的定位,原路返回。
又经过了半个小时,肆虐的风还是吹得她的头发都懒得整理了,林别怕自己身上的灰尘味道让冷浸溪难受,又怕自己离开一个小时她会害怕,在路边采了一些花准备回去道歉。
郊外的风虽然刮得很大,但并不影响她的视野,离很远林别就看到了自己的车安稳地停在路边,她沉闷的心情顿时愉快了一些,想着如果冷浸溪如果生她气的她,她就多叫几句姐姐,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