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别的房间。
林别坐在沙发下的毯子上,听了一下午外面的风雪声,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亮着光的电脑,拧着眉似乎要滴出水来。
导演把投资商的事情告诉了制片人他们,并要求说要回自己的选人权,并没有告诉林别就是林氏的人,而制片人即想要林家的投资又不想松口把到口的钱吐出去,竟蠢得选择把事情告诉了那些嘉宾。
宁辰那边很快就意识到谢与书要回选人权是想要林别回去,郑盛下午为此打了通电话特地来pua她,察觉到林别没中套,居然选择给她这个全网都没有账号的人买黑热搜。
给同经纪人同公司的艺人买黑热搜,林别都气笑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蠢。
她看了下午网上那些热搜,一边笑一边想要怎么从这个经纪公司脱身,忽地,门边忽然传来了几声非常轻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是谁来找她?
林别起身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瑰丽脸庞。
冷浸溪?
林别疑惑拧下门把手,随着门被打开,她看清了站在门外的女人的具体模样。
冷浸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睡裙,应当是睡了一觉,神色满满的倦怠,她身上出了好多汗,睡裙和发丝粘嗒嗒地贴在身上,身上凝白的肌肤却泛着一层异常的绯意,凑得近了,林别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涌过来的滚烫,可她眼中的冷浸溪却在发抖。
冷浸溪抬起头,鼻尖和额头都还在渗着冷汗,侧脸黏着发丝,汗珠从她的脖颈滑落,蔓延至睡裙遮挡的风景中,很憔悴的样子。
“你有没有感冒药?”她终于开口,声音却不是林别下午听到的清润,含了一层沙子一般,语气虚弱到一句话说了一半需要停顿一秒喘气继续。
林别心擂鼓般作响,她皱起眉,手背贴在冷浸溪的额头,却被她避开。
“脏。”她听到女人说。
“我额头上都是汗。”冷浸溪抿了抿干涩的唇,“你有感冒药吗?”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前的女人揽住腰抱进了房间里。
“你发烧了?”林别不顾她的躲藏,将手覆在林别额头,察觉到滚烫,她顿时凝起眉。
“怪我,我居然没有发现。”z国和雪国一个夏一个冬,如此大的温差下冷浸溪还在机场等了她好几个小时。
林别越想心越发颤,她将女人放在沙发上,察觉到女人想起来,她第一次用勒令的语气皱眉对她说。
“别动。”
好凶。
冷浸溪咬唇,委屈地垂下脑袋。
林别微怔两秒,跑进卧室。
几秒后,她提着一个小小的医疗箱跑了出来,半跪在冷浸溪旁的毯子上,翻来覆去。
冷浸溪始终*低着头,她发着烧,浑身滚烫,身上馥郁的香气也好像变得滚烫,丝丝缕缕钻入林别的鼻尖,混着汗水,又潮又香。
林别凝着眉头,翻出布洛芬放在茶几上,然后又跑去半开放厨房给冷浸溪倒水,期间还不忘去卧室拿条毯子。
把毯子披在冷浸溪身上,又将布洛芬的包装打开,把药片塞到冷浸溪手心。
“快点吃药。”她的语气决绝,却满含疼惜。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她将水杯放在冷浸溪干涩的唇边,眼中带着祈求的亮光。
冷浸溪看着她,眼角泛着红的微亮眼眸定定看着她,发烧让她的眼眶总是含着水,看着人的目光便显得格外情深。
林别心脏不受控的跳动,骂自己一边担忧冷浸溪一边还在因为她发烧的憔悴感到心惊。
冷浸溪看着她,伸手接过水杯,柔白指尖无意触碰林别指节,生出阵阵酥麻滚烫。
她仰起头喝水,将药片吞进胃里,白腻的天鹅颈在灯光下如摆在博物馆的珍贵白玉,林别目不转睛,鼻息尽是她身上散发的香气。
将一整杯水喝完,冷浸溪干哑的嗓子好似才找到了一分慰藉,她抿唇动了下,裹在身上的毯子从她白嫩光洁的肩头滑落。
“谢谢你。”冷浸溪从沙发上站起,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现在好多了。”她说。
林别担忧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一个笑而消弭,疼惜反而更多了些,在她的心口喧嚣。
“这些药我能拿走吗?”冷浸溪忽然的询问让她愣住,下意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