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冷浸溪睁开眸子,从梦里醒来,她才好像恢复了些意识,弯起唇凑过去:“醒了?”
冷浸溪脑袋还有些昏沉,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先入她的视野是自己最爱的人的眉眼,猝不及防的,她弯起唇,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埋首在人发间,嘟囔着语调还透露着刚睡醒的慵懒娇媚。
“阿别~”
“嗯,我在这里,被雷声吵到了吗?”林别偏首吻了吻她的脸颊,发丝挠着冷浸溪,她觉得有些痒,在林别的怀里忍不住笑。
“我觉得我好幸福呀。”她没有回答林别的问题,反而抱紧林别,让她也上床和自己一起睡。
在决定住院之后,两人就回家收拾东西换到了医院的vip病房,病房所在楼层高,安静也适合养病,且病床的大小也比之前的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林别翻身上床,脱去外套盖上被子,和冷浸溪相拥着。
“我们会一直幸福的。”她回着冷浸溪的话,调整姿势让两人抱得更亲密一些。
冷浸溪似乎又有些困,意识还想继续睡,闭着眼睛听到林别的话嘟囔着:“现在就很幸福呀。”
舒适的温度,窗外恶劣的环境,和自己最爱的人相拥入眠,这是冷浸溪在那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从梦中惊醒后无数次希冀的场景,现在实现了,和最爱的人永远不分离。
冷浸溪将一只腿搭在林别腿上,在她的怀里蹭了蹭,鼻息里,拥抱中,尽数在向她印证这是她的爱人,冷浸溪闭着的眼角流下几滴清泪,濡湿布料。
再也不会是梦了。
她靠在林别的怀里,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十指紧扣,冷浸溪本以为林别想要这样握着她一起睡,可冷不丁的,她的中指忽地裹上了一圈冰凉的触感。
昏沉的睡意陡然消散,冷浸溪睁开眼,挣开林别握着她的手,熟悉的触感让她探出手的动作都是僵硬的,昏暗中,她的左手中指上圈着一圈被她在无数个深夜描摹的物品,即使没有开灯,她也能清晰知道这是什么。
“咔嚓”恰逢一道雷再次落下,冷浸溪指间的东西印在两人眼底,银色的精致戒指,那些篆刻痕迹里甚至还有无法冲洗掉的深色血迹。
趁着冷浸溪怔愣中,林别在她耳边温柔开口。
“本来是想准备一款新的戒指的,但是想到这个戒指对我们都很有意义,所以就在搬东西的时候拿出来了。”
“当年的求婚没有告诉二十八岁的冷浸溪,所以现在,我想对三十三岁的冷浸溪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冷浸溪怔住了,她根本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林别会对她求婚,而且用的是这枚她深夜无数次描摹过的戒指,林别在告诉她,错过的遗憾终将会被之后的生活掩去,林别补上了之前的所有,她完全愣住了。
林别紧张地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冷浸溪的回答,吓得她还以为冷浸溪睡着了,低头去看,才发现冷浸溪盯着手中的戒指发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从她的眼角落下。
她一愣,慌忙从旁边扯过纸巾给人擦泪,语气慌张得不行。
“怎么了,我是不是太着急了,对不起,我——”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冷浸溪抬头以吻封住,泪水混着爱意擦过她的脸颊,林别安静下来,手揽着冷浸溪的肩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交缠,谁也不舍地松开,好似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尽数抛掷,待真的受不了了,松唇从窒息的感觉挣脱,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
从这个角度,林别的眼中尽数是冷浸溪盈盈秋水的双眸,冷浸溪唇瓣晶莹,被吻得很红,翕张着平复气息。
“傻阿别。”她平复好呼吸,语气里都露着嗔意,“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嘛。”
在那个世界,在被系统监视的空间,我已经嫁给过你一次了。
傻瓜。
被她这么说,林别也不恼,用鼻尖蹭着她的发丝,吻去冷浸溪眼尾泪痕:“傻阿别爱你。”
-
住院的生活并不好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偶尔下楼听说几号房的患者患病又伤害了家属,难以下咽的繁多的药物,每一样都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冷浸溪每天都在按时吃药看病,有时会犯病她会死死地克制不受控的意识,脑海像被两个小人死死撕扯抢夺身体的主控权一样,林别每一次看着都忍不住落泪,但冷浸溪每次回过神来总是会对她笑,说自己距离好起来又近了一步。
她说自己要好好治病,要多吃点,现在太瘦了,说等到和阿别拍结婚证的时候她要把自己养得超级漂亮,她憧憬的所有生活,每一项都和林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