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压趴下,还能听到一两句诡异的兴奋尖叫,才不见踪影。 “我们还往北走吗?” “方闻钟,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了,”近距离看,萧疏今日格外憔悴,在方闻钟热情跟他讨论还要不要追极光时,他贴近他的脸颊,抚摸上方闻钟光洁的额头,还有下面亮到刺眼的双眸。 眸子一颤,方闻钟攥住萧疏的胳膊,他深吸了一口气,赌气似地埋萧疏怀里,“你是不是经常这样想过,我配不上你?” “?” “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方闻钟不解。 萧疏轻笑了一下,含混过这个话题,可能人不怕死,但总归会怕点别的吧。 继续开往北边,这次说什么萧疏也要自己开车,“你真没事吧,”萧疏推搡开方闻钟凑近的嘴巴,“刚休息好了,安全带。” 方闻钟低头系安全带,忽然趁萧疏不注意,起身迅速亲了他一下,在他嘴巴上,发出啵的一声脆响,两人都舒展了容颜。 方闻钟知道,他说出恋人时,在外人面前承认他和萧疏的关系,他们两个人都很开心。 积雪在他们脚下越来越厚,湖泊的剪影消失在后视镜,天宽地广,一片黑暗,只剩下车里一点导航屏的光,世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方闻钟忽然惊醒,他怎么也睡着了!萧疏碰了碰他耳朵,声音有些急切,“方闻钟,下车。” 方闻钟立马扯开门下去!冷风扑面而来!直往他毛衣缝隙里钻,他却顾不上这个了。 天空飘出一丝丝幽魂般的绿,变化多端,不可捉摸,摇曳在视网膜上差点让人以为是幻觉。 方闻钟呆了,萧疏穿着羽绒服,过来把他包在一起,身体互相传递温暖。 那抹绿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搅动,不是错觉!它们越来越多,像倾泻下来的祖母绿宝石,像打翻的萤光水彩,晕染、扩散,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晰。 从一丝微弱的喘息,迅速膨胀成一道贯穿视野的巨大绿色光带,它不是静止的,它活了!宛如炸开的九条凤尾,又像奔腾的活跃的璀璨河流,无数难以名状的绿光交织,缠绕、碰撞,又分离变幻出瞬息万变的形态。 绿色的火焰化身长矛,彻底撕裂了亘古的黑暗,方闻钟震惊地仰着头,张着嘴。 这场无声的,宏大壮丽的宇宙奇观,用压到一切的磅礴力量,将方闻钟定在萧疏怀里,他忘了呼吸,忘了时间,忘了寒冷,瞳孔里倒映着漫天狂舞。 直到萧疏捏着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萧疏冰凉的嘴唇粘贴,方闻钟的视线里才全是萧疏。 “方闻钟,上天会一直眷顾你的。” 方闻钟亲到喘息,才看着萧疏激动道:“我的好运气就是遇到你,萧疏,它真漂亮!” 方闻钟还想回头,其实萧疏也被震惊到了,的确很好看,他怀里抱着人,久久不语,但此刻,他不想让方闻钟的注意力被其他夺去。 他们在极光的见证下,萧疏忽然将冰凉的手塞进了方闻钟衣服,他贴着他的后背,方闻钟被冰了一下,也被吓到了,虽然说和萧疏包在一个羽绒服里躲不开,可他压根没想躲,无论萧疏做出多奇怪的举动,他都用力将身体贴近他。 他的身躯,温暖了萧疏冰凉的手臂,萧疏紧紧搂着他,亲到方闻钟向后仰着脖子。 躺在雪地上,身前突兀的触感顶着,方闻钟却被热出一身汗,萧疏的唇掠过他所有露出来的皮肤,甚至他毛衣被掀起来的肚皮上,萧疏的脸颊很烫很热,方闻钟用唇粘贴去时已经没有精神想别的。 咳,萧疏咳了一下,忽然从他身上猛然躲开,萧疏用手擦过嘴巴。 “怎么了?太冷了是不是,萧疏,我们回去吧?”他求饶地看着房车的方向。 萧疏:“被冷气呛了一下,”他右手抓在旁边的雪地上,雪地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方闻钟,可以吗?”这次萧疏再次问。 可以啊,萧疏难道不知道,方闻钟只有这一个答案? 第153章 君生我未生 从雪地走向房车,方闻钟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置身于水深火热中,萧疏干燥的、湿热的唇,舔过他每个地方,在他低头看去时,被萧疏挡住眼睛,胸前那个小点,萧疏用他带血的双唇,轻轻啃咬舔舐。 他们都很燥热、着急,萧疏干瘦的手臂,甚至能将方闻钟后背勒疼,整个人被提起来,方闻钟叫了太多次萧疏的名字要他停下来,开始是因为暴露,后来因为受不住。 久违的相连,让方闻钟除了情|欲,还体会到了命运纠缠、不忍分离时发出不甘的啜泣。 挪到房车,方闻钟坐在他身上,要去亲萧疏的唇,却被萧疏躲过了,其他任何地方萧疏都甘之如饴,甚至引|诱着方闻钟去做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方闻钟有了种彻底被这个男人掌控、吞噬的感觉。 他怎么都要不够,在柴犬和缅因瞪大眼看他们时,方闻钟伸出洁白的手臂,最后指尖倒在几厘米之远,他的指缝中,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把握。 后半夜方闻钟被洗漱过后直接沾床就睡,萧疏还打算把房车开回去。 他小声低语,太累了,就在这里停着吧…… 萧疏下车,在车外将他吐出来的那口血,用脚踢了踢,让雪掩盖住。却忽然发出更沉闷连续不断的咳嗽,他弓着腰,低吼着捂住嘴,再也控制不住时,一声巨咳喷出一大口血! 萧疏起身,用手巾将嘴巴和手一点一点擦干净,地上的恐怖血迹,他看了两眼,继续用脚踢。 再返回车上时,方闻钟彻底睡熟了,房车又开了几个小时。 天亮,他们在一家小旅馆住宿下来。 “还剩多少了?”萧疏问系统,“渣攻数值还有10,”系统说。 萧疏沉沉地闭上眼,彷佛已经睡过去,但他的大脑异常清醒,想要它快点变为0,因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又怕到了0,方闻钟会消失,从此萧疏再也见不到他。 如此固执疯狂地和方闻钟做,究竟是用生命在爱他,还是自我放纵,自欺欺人不去面对最坏的那个结果? “萧疏?” “萧疏?” 第二天方闻钟醒来时,发现喊不醒萧疏了,他面色惨白地睡在床上,碰到脸颊,方闻钟的手被烫得缩回来,方闻钟瞳孔骤缩,他呆坐了两秒,几乎是以恐怖的速度想冲出去找医生,衣角却被猝不及防地拉住。 萧疏坐起来了,方闻钟立马回身仔细看他,从上到下打量,“你,你,”方闻钟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和哽咽,“你还好吗?” 萧疏抚着额头,好久,无语地对方闻钟说:“昨晚,我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做了那么多体力劳动,”他觑方闻钟,“宝宝,我也不是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