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暖身体有恙无法为太子诞下龙子,她之所以还这么理直气壮,享受宠爱地坐在太子妃一位上,全凭哥哥在背后谋筹。
不然太子妃怎么被太子处置掉的都不知道。
然而,太子不清楚,今晚所有的局面,最终目的不是邝周,而是抓住接头的人!
所以他派去的黑衣人,才是被声东击西和暗度陈仓的主。
属下意识到了不对劲!周围风雨欲来,安静得有些极端过分!
邝周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听闻太子的传话,终于死心,一点点灰败下去,他思虑良久,最终说:“我会照做的……”
属下突然一把拉开他,立马就要往外逃!
邝周瘫倒在墙壁下,再也没了挣扎的动作和意图。
然而等待属下的,是萧琛布下的天罗地网。
青楼里,萧疏带着方闻钟,换了一身装扮,在华丽而雅致的雕花窗棂旁,听着靡靡之音,屋内灯火辉煌,有数名乐师和舞女表演,方闻钟坐在一旁,恭敬地给萧疏倒酒。
窗外传来重物跌落声,让他诧异地一抖,酒便偏移了路线,没有倒进萧疏手里的酒杯,反而在他手背上洒落几滴。
他立马去看萧疏,萧疏却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去。
外面似乎不止一个人,方闻钟也有些好奇,屋内的乐舞他看够了,其他的招牌萧疏没点,方闻钟也就没机会见到,他们刚来时,老鸨彷佛见到了金佛,恨不得把萧疏捧在手里,连连给他介绍楼里的女子,说得方闻钟面红耳赤,听不下去,老鸨一见萧疏这见过大世面的贵公子样,顿时觉得,再啰嗦下去,贵人就要走了,于是不再多话讨嫌,只让人好好伺候着,随他们方便。
看到上来的全是乐舞,方闻钟终于放下心来,萧疏打趣他,“你以为我会在这里找女人?”
“欢欢,我的口味还没这么差呢,再说……”他抿了一口酒,笑道:“不及你,不及你。”
方闻钟顿时脸红耳涨,避开萧疏的视线,越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越心跳如雷。
窗外的打闹声越来越近,方闻钟甚至能听到楼顶似乎有很多脚步声踩过!因为萧疏带他上过房顶,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是不是现在上面也有一大批人,他们在干什么?
直至听到锋利的刀碰撞声,方闻钟才开始紧张,不对劲,他们在外面,真的没事吗?
一曲结束,隔着一页屏风的舞女和乐师们被请下去,屋内,顿时仅剩方闻钟和萧疏两人。
萧疏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方闻钟能感觉到他的在意,他不知道萧疏今夜要做什么,却开始捏着手,胡思乱想。
忽然,萧疏放下酒杯,戴了一张面具,方闻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的,吓一跳!
戴面具的萧疏一下站起来,扶住他肩膀,“欢欢,待会儿,见机行事,”他对他咬耳朵说,临了给他一个神秘莫测的微凉视线,方闻钟猜测他未尽的言语里,全是威胁。
然后萧疏就跳出窗外,突然人不见了!
方闻钟下意识就往窗边跑,可紧接着,又从窗户上从上往下翻进来一个人!正是戴着刚才一样的面具!
“殿下,”方闻钟急忙跑过去,凑近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正嘟囔着,发现来人胳膊上沾了一片树叶,他顺手取下来。
来人突然转头,方闻钟定住,然后一息,两息,他慢慢往后退。
他不是萧疏!
他的眼神、气味、感觉,通通不是二皇子萧疏!
方闻钟颤栗着问:“你是谁,”问出来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多紧张害怕。
面具人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待在窗户旁,就当方闻钟陷入云里雾里,对突然出现的和萧疏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而感觉到震惊时,那人开口说话了,他连声音都和二皇子很像!
可方闻钟就是知道,他不是他!
他是萧疏派来的吗?萧疏把他们俩留在这里,要做什么?方闻钟只觉什么都看不清,不明不白,但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萧疏今夜所行,目的地绝对不是这座青楼。
面具人叫了一套女装,然后老鸨令人送上来时,他摘下了面具,那张脸!那张脸和萧疏一模一样!方闻钟心头巨震,不知所措。
接过女装,面具人打发了老鸨,老鸨临走前看了方闻钟一眼,是个漂亮的小公子,穿女装肯定也很好看,她咯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