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滚滚而去,颠簸起来,他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听到,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藏了千言万语,瞪得老大,一会儿又迷离哭求,“殿下,殿下。”
“换个称呼,叫什么?”
“王爷。”
“再换。”
“萧疏,我不知道!”
萧疏抓着他腰的手,更狠厉,笑得畅快,“不知道就算了,”该叫夫君,欢欢,留着我慢慢教你。
方闻钟脖子里的红珠子线断了,方闻钟捡起来想绑好,萧疏拿过来欲扔掉。
“不要!”方闻钟舍不得。
“我人一直在这里,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我,想见我,”萧疏说,这是方闻钟找暗卫的手段,此时应该不需要了。
方闻钟:“我想留着做个念想。”
“那你不准再捏它,”萧疏说。
“为什么?”方闻钟的嗓子有点沙哑。
萧疏:“你就不好奇,为何你一捏它,散发出香味,我就能找到你在哪里吗?”
“为什么?”方闻钟又重复一遍。
“它是我的血制成的,我身体里有蛊虫,你捏它,我会痛。”
萧疏平淡地说道,而方闻钟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他一下哭出来了,刚才都没哭得这么凶,又是拍打萧疏,又是抱住他给他呼呼,哼!殿下还说一开始不喜欢他,欺负他不是故意的。
他看殿下早早就对他情根深种嘛。
不然哪会这么舍得。
方闻钟哭完了开始笑,“那我再也不动它了,”又改口,“可以做一个我的挂你身上吗?”
殿下,我想因你而痛。
他这种隐秘的心思必然不会叫萧疏知道,可萧疏貌似很理解,“你会因我而痛的。”
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一回事,是不是答应他了……
越近边关,萧疏开始放过方闻钟,让他有机会下车走走,骑骑马,有时候会抓着他教他读书。
萧疏教导方闻钟还是挺乐意学的,可知道萧疏宠他,他慢慢适应了自己王妃的身份,开始在萧疏面前不听话起来。
不好好读书了,反正萧疏又不会将他怎么样。
他天天跟着护卫们玩耍,护卫们只能纵着他,萧疏将人抓回去。
压着说:“被人当做小纨袴了还不知道,”萧疏提了好几个问题,竟都是曾经在固城方闻钟被坏人管家问懵的书本问题。
方闻钟越听越熟悉,然后一下翻身坐起来。
“你怎么知道!”
殿下怎么知道他在固城经历了什么!
他还知道别的吗?不是说殿下只扮做暗卫护送他从边关回京?之前的事,殿下是自己查到的,还是?
方闻钟想起那一路的艰辛,又想起他彷佛被庇佑着从未出事,一点点由僵硬到软乎,“殿下,你怎么这么好,”多余的不用说也不用问,他趴在萧疏脖颈,左右蹭蹭,把脸上的湿气和昂扬的爱意,全蹭到萧疏皮肤里。
萧疏是二皇子,二殿下,所以他会有自己躲不掉的责任,这责任让他利用方闻钟,利用他自己。
但同时,他也是方闻钟一个人的暗卫,他从未丢下过他一分一秒,他就在触手可及的背后。
如今放弃皇位带他走,他也成了他一个人的王爷。
方闻钟的磨蹭只换来萧疏一句:“要么读书,要么侍寝。”
“……”
满脑子脏东西的殿下!方闻钟跳出马车,跑走了,白感动了。
第77章 “殿下,我可以生崽崽了。”
边关的第二年夏日。
方闻钟在水边擦洗身子,顺便洗去脸上的脂粉和手上的血。
那把精美的刀被他一直带在身上,刚杀了人,这会儿洗干净,再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