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是比较好的,萧疏会不会不要他?反正他那么糟糕,对他那么坏,萧疏走了,抛下他一个人不管了……
猴年马月可能才记起来他在山上,他一个人不吃不喝,会成一具干尸。
方闻钟忽然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因为他意识到,他有点过分抑郁,情绪低沉,不然怎么会那么揣测萧疏的意图。
他突然翻箱倒柜,找出来几瓶酒,酒量不好的人,今天一天还没吃没喝,到下午,却突然打开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他想麻痹自己。
醉了的话,就不会像个怨夫一样胡思乱想了吧。
把自己用酒精淹过了,方闻钟躺在地上,看到别墅的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个高大的披着雨衣的人。
雨衣还在往地上滴水。
方闻钟眨眼,又闭眼。
肯定是他的错觉,被萧疏拎起来,他都还这么想。
直到脸上被轻轻拍了几下,方闻钟不知道自己的鬼样子,瘦弱邋遢,衣服也不好好穿,一只鞋在脚上一只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面色通红,泛着诡异的微笑,谁看了都想直接丢出去而不是抱在怀里。
萧疏皱眉。
方闻钟脸颊上感觉到一点麻木,然后再尽力睁大眼看眼前的黑影。
冰凉的手粘贴他脖子,一滴水珠,从萧疏的袖子滴到他脖子里,方闻钟才回神,惊醒。
萧疏真的回来了。
萧疏脱掉外套,方闻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其实并没那么清醒。
但萧疏回来了。
他回来了,方闻钟的视线追随着他,天地之间,其他外物都纳不了他的眼。
等自己站起来能走了,方闻钟粘着萧疏,从他后背抱上去,萧疏要上楼的脚步停顿了一瞬,方闻钟说:“萧疏,我药瘾犯了,想要你。”
萧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什么瘾?”
“性瘾,”方闻钟大大方方说,从下往上看着他。
“跟上来。”
他们到卧室,念着方闻钟的状态不好,萧疏这次在柔软的大床上对他温柔很多,他将方闻钟全部罩在身下,却大手扶着他的头顶,一下一下,顺势亲吻他的脸颊,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方闻钟享受极了,被占有,被拥抱,被亲吻,他才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他和萧疏在一起。
头很疼,他本来就喝不了多少,胃也很难受,一天到现在没吃食物。
但他脸上全是满足的表情,所以萧疏察觉不到,只是感觉到他酒气熏天,亲起来,方闻钟嘴里的酒味没那么重,萧疏就以为,他全倒自己身上了。
最后出来时,萧疏绷紧身体,忽然低沉地在方闻钟耳边吼,“欢欢,欢欢。”
他压抑的全是深情和珍惜。
方闻钟却僵了,欢欢是谁?
欢欢是谁?!
萧疏去见谁了,他在想着什么人?他和他做|爱却念着别人的名字?方闻钟心口要爆炸了,又痛又闷,一时之间,天地旋转,他差点起不来,他一下推翻萧疏。
这是他以为的,实际萧疏感觉到的只是轻轻一下推搡。
他抬身。
方闻钟急促喘息,脸色扭曲难看到不行。
萧疏刚想触摸他,方闻钟一下从下面死死掐住萧疏的脖子,“告诉我,欢欢是哪个畜生!”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掐着萧疏追问。
“是不是三天前叫你出去的那个人?说想见你?萧疏!他他妈是谁啊!”
“你心里还装着别人?你去见他了,你现在还在想他,你出轨了?”
最后的嘶吼问出来,方闻钟坑坑洼洼的指甲掐进萧疏皮肤,他早已满脸泪水,方闻钟心好痛,因为他觉得,他和萧疏做时,一直很激烈,很疯狂,而这次,萧疏的温柔珍惜实际都是给别人的。
他难堪地偏着头,最后转过来看萧疏,萧疏比他还冷情。
明明被威胁被质问的是他,萧疏却那么无所谓,方闻钟的手一点点松了,可他好不甘心啊,他痛斥萧疏,“你等着,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你们别想在一起,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和手段拆散你们,有本事,有本事你们就一直在我的监视恐吓下卿卿我我!”
他越说越离谱,彷佛又回到了以前方少爷的时候。
“方闻钟,”萧疏眼神下压,本想脱口而出的话,突然被方闻钟咳了一口血吓了一跳。
顿时啥也不敢说了,立马将人抱起来,“你怎么了?”他非常担心他。
方闻钟不让萧疏碰,当然反抗也无果,萧疏将人脸摆正,替他擦掉嘴角的血。
幸好只是一点点,难道气成这个样子了?
随即再想到他来时他喝酒了,萧疏瞳孔一缩,“你早上,中午,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