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说你在卧室放了好多鲛人模型,是在等我回来看吗?”
耳边响起谁的轻声呢喃,似情人间的爱语,又多了点不明意味的戏谑。
“……”
于是那些沾染仇恨气味,凝结了近一整年搜寻不到人的愤恨、像是一个个报复工具的美艳模型变成了与‘望妻石’无异的东西,成了寄予某种娇羞心事的礼物。
她的出现堪称毁灭性。
…
薛容就这样看着,看着宋珈恩口中练过十几年的宋微时怎么被一个时日无多的omega摁着动弹不得。
哪怕你的腰伤到了——你的腿那么长,打人的巴掌那么疼,再不济一脑门撞上温曲的鼻子——已经够狼狈了,就别挑优雅打法了。
再退一万步说,你好歹挣扎一下呢?人家想抱就让抱,人家想亲就让亲,手都要搭到人家腰上了,就别说你要发疯怎么着人家了。
但转头面对宋珈恩,薛容一脸正经:“需要我去分开她们吗?”
“……”
宋珈恩看也没有看她。
薛容推了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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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看看你回忆中的鲛人跟我想的鲛人有什么不同。”
这话令宋微时涣散的眼眸瞬间冷下来,但很快,温曲亲了亲女人泛红的耳尖,指腹不怀好意地在她僵硬的后腰处按了按:
“腰还好吗?你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不是见到我的原因吧?”
效果立竿见影,宋微时咬住的唇间仍是泄出一两声痛楚的喘息,眼尾晕出倔强的红。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些目光仿佛能凝成实质,刺在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人身上。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说他们会怎样谈论你我?我看起来应该像个货真价实的omega?”
宋微时喜欢omega在此前只是传闻而已,今晚是真真切切坐实了。私底下怎么玩没人管,拿到台面上叫人看笑话又有不同。
就在温曲的手指要往下时,忽而被攥住了。
“……像。”温曲抬眸,与宋微时的眼睛对上。
温曲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宋微时一开始没有反抗,她以为会不反抗到这场好戏结束呢。
宋微时闭了闭眼,待呼吸平复些许后讥讽着说:“你能主动过来,我也很开心……唔!”
温曲松开刚刚骤然收紧的手臂。对痛得险些站不住的女人笑:“那就大家都开心了,挺好。”
说完,温曲向宋珈恩所在的方向点头示意,抬腿要走——
她像是忘了还有只手被宋微时抓着,宋微时又不是真的痛到失去力气,当即收紧五指,将人拉住了。
在外人看来,则是宋微时跟omega搂抱许久不够,还扯着人家的手想继续。
好几个人已经开始偷瞄宋珈恩的面色,见她没事人似的,也都打着哈哈接上被打断前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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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在宋珈恩微冷的眼神里上了宋微时的车,门关前正好接收到薛容抛来的一个眼神。
若硬要解读,可以解读为:努力活下去。
她们是提前离场,因为宋微时的腰撞得不轻,身形一直很僵硬。
直到被司机送到宋微时的住所,确认整个屋子只有她跟宋微时后——温曲看了一圈没什么大变化的屋内,轻轻挑眉。
没有外人,宋微时也懒得装了,她的腰就是疼。她掀起眼皮冷冷瞪了温曲一眼,不言不语扶着楼梯慢慢上去。
系统:‘目标的态度好奇怪,我以为她一进门就会去找刀砍了宿主。’
温曲:‘怨气值?’
系统:‘在车上就降到60了,还是偏高。’
温曲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跟着她上去,卧室门开了,她看见整整两面墙的鲛人。
系统:‘哇!’
宋微时冷眼看着原本跟在身后的人越过自己进房,对着满墙蓝色鲛人惊叹:“真的有好多啊,还以为薛容在骗我跟你回来呢。”
(薛容:我不是在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吗我的朋友!)
“……”
薛容显然不会站在宋微时的立场用这种方式诓骗温曲进这间房。
宋微时站在门口不动,面部肌肉像是全死了,又僵又冷,只有黑黢黢的眼珠跟着屋内那个人微微动着。
温曲对这些鲛人模型异常感兴趣,比对那幅贝雕画的兴趣还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