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这三个字说得很平静,好似是怕她们之间伤了和气,故而不敢再拉出冰冷的语气。
“为什么?”温砚紧接上问,声音拔高了一些。
“这样的专栏能让世界关注到医疗问题,也能给战地医院囤积物资,你不同意总得有个理由啊。”
从哪个方面想,温砚都不知道谢不辞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个好人,也不像是以固执行走世间的人,但为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谢不辞也不并生气,眼里落了一些光,话里有深意:“你上战地前做过培训吗?”
这话把温砚问住了,她认为这样的反问方式并不能让她郁结消散。
“不培训怎么能到战场。”她说话清晰果断。
谢不辞淡声说:“你回去再重温一遍培训内容。”
“你什么意思?”温砚问,但对方不理,谢不辞直接绕开了她,温砚追了两步。
“谢不辞,我的拍摄并没有不符合规定,这个专栏内容......”温砚紧追着,在谢不辞耳边不喘气的说到这儿。
而她的话也被谢不辞忽然顿下的步子给拦截住了。
谢不辞对她说:“西城铁路站外有旅馆还开着,你过去不远。”
来时,的确见过,哪里有一家旅馆。西城关了不少铺子,但有a国维和兵驻扎在这儿,情形也不会太糟糕。
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不松口。温砚是个明白人不会自讨无趣在谢不辞手术后继续烦她。
温砚手放进衣兜,看她问道:“那你呢?明天走吗?”
“明天走。”
“那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
谢不辞就看着她,缓出一口气说:“温砚,你不用这样,我刚刚回答的很明确了。”
“试试啊,万一我能说服你。”温砚语气淡淡地。
谢不辞没说话,她面上因这场手术带了些疲态,依旧是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来波动她们之间的关系。
“吃饭了吗?”温砚岔开了话。
谢不辞麻木的眼眸有了一丝跳动,很像凌烈的浊酒忽地碰撞三月的清荷。
没说话,但温砚猜到了。
温砚笑了笑:“我请你吃饭,还你那碗面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不辞刚说完这句话,温砚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外边带。
嘴里一边说:“没关系,你想吃什么?”
“我看外边有家餐馆还开着。”温砚展现的热情比第一次见谢不辞的时候更加自然了。
温砚保持的距离很好,她的手只在小臂上轻捏着,谢不辞身上还是很重消毒水味。
那身迷彩出门路边人的眼神都变了,西城还有的小餐馆开着,但封闭了交通线,能吃的东西少得可怜。
这家店要不了多久也会关了,门口已经贴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老板见着她们进来又将牌子给撤下了。
对街的中餐厅关门了,招牌没人擦落了一层灰。老板娘跟谢不辞说,平时只要是有人来,那就晚点再关门。
温砚坐谢不辞对面,她将身上的包放在凳子旁边。坐下时问:“你去过维和兵驻扎地吗?”
“去过。”谢不辞说,“跟过排雷拆弹的任务。”
在部队里,拆弹的人才是最难培养的,医生便会随行候在边上,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我跟着部队去过铁路运输做拍摄,当时的照片传到国内可火了,我给你找找。”温砚拿出手机上网。
网速不快,但能转动的出来,西城覆盖的网络和塔和里战地医院差不多,都是顶级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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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匆匆扫视一眼后,在自己转载的列表中翻到了。
她点开照片手腕转向谢不辞:“当时我运气挺好的,站在了最合适的位置才能捕捉到这张照片。”
谢不辞没有敷衍,是认真在看,看着看着她笑了一下,随后抬眼看着温砚问:“为什么说这是运气好?”
她递出手机,手腕轻松地拖着温砚的手机。
温砚慢慢回她:“当然,运气不好的话,我就拍不到这张完美的照片。”
温砚视线停在手机上,大指往上滑动,最后不小心在热搜那条点了赞,她的号是私人号,其实温砚平时也不关注这些娱乐新闻。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摄影技术很好。”谢不辞说得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