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也没看她说:“你运气不错,我带了绷带。”
温砚看到谢不辞内里的防弹衣,但那身白卦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温砚忍着疼,吸气时说:“我今天运气的确不错,你怎么会在这儿?”
“本来要去东墙,刚好路过。”谢不辞回她,身子往前俯准备将她抱起来,却不料碰到了她的胳膊。
温砚的轻闭着眼,眉头紧蹙,眼泪就顺着面颊往下淌,但又非得在脸上带着一股倔强。
她声线颤抖:“我胳膊疼。”
谢不辞缓吐出一口气,停下动作问:“是不是这儿?”她轻捏着温砚的关节。
这一碰,温砚吃疼地‘嘶’了一声。
谢不辞看她说:“脱臼了。”
她的手腕还被对方握着,关节轻微地活动。温砚也不敢大动,痛感就一阵阵地噬咬着神经。
谢不辞保持一贯地音色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塔和里?”
“啊?”在紧张地气氛中,谢不辞的问话让她诧异,她眉头紧皱回答:“三个月前。”
“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大。”温砚从牙缝中崩出音,“你.....问这做什么?”
谢不辞没看她,一直盯着她的关节:“随便聊聊,什么时候做的特训?”
“毕业后进去的。”
“学了多久的摄影?”谢不辞接着问。
温砚睁开眼,双睫挂着泪看她:“你想聊什么?”
谢不辞很平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最后一个问题,中午吃的什么?”
“我.......”温砚还没回答。
骨头‘咔嚓’一响,这一下她整个人彻底醒神,拧紧的眉头在痛意中渐渐松了。
她试着弯温手指,脱臼的胳膊就这么接上了,胳膊不再像刚刚那般疼得厉害。
这时,温砚往旁边看,眼里带慌张:“你看到卫星电话了吗?”
“你怎么又丢了东西。”谢不辞不是问,而是平淡的嘲她,侧身在一块砖头后,将卫星电话捡起来交给她。
温砚握在左手,摁动按钮,电话没有坏,她松了一口气。抬头时刚要说什么,没想到谢不辞靠近,手腕拖着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来。
这也让她顿时慌了,对方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气味死死黏在衣服上。
战地医生经过训练,无论是枪法还是体力都是上等。当然,这几月穿梭在塔和里,她瘦了些,谢不辞抱起她的时候更是毫不费力。
温砚不适应被人这么抱着,她手试着抓紧了谢不辞的衣服。
“别动。”谢不辞提醒,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挂在背上的长枪擦过她的手腕,发尾也刺着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收紧了手。
挨得近她似乎能在爆炸声中,听到谢不辞的心跳,这里的确不容易被发现,可以说,她的命是谢不辞救的。
医院的急救车正停在不远处,她和几个伤者一块儿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赶往医院。
在车上时,谢不辞还在做紧急处理,一身白卦沾了朵朵红梅,为纯洁平添了颜色。
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的谢不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那份冷静也在此刻充分发挥到了极致。
刚到医院,她被抬上担架,这一场爆炸,医院的伤者更多了,此时这里也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未能及时撤走的百姓都先躲到了医院附近。
一进去,痛苦的哀嚎和医生的大嗓门夹杂在一起,大家都很慌乱,和今天下午的祥和全然相反。
温砚在担架上时候,试着回头去看谢不辞。
谢不辞从别的护士手中拿过急救包便跟了上来,穿梭在光晕下,她竟会在不知不觉中害怕这人消失在人影涌动里。
而耳边那些哭声似乎是在逼迫着她画地为牢陷入绝望,总而言之,心情很复杂。
后来,是谢不辞将她抱上手术台的。
临时搭建的手术室只有简易的帘子,不隔音也没有专业的设备。谢不辞按下消毒液快速清洗着双手,忽而,却见帘子被拉开。
护士拿着单子急道:“谢医生,八号床有个五岁大的孩子呕吐不止。”她提高音量试着和时间比速。
“检查胸腔,我做完手术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