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一次他留在这里,拼死也会护住他。
江烬梧不欲再留他,谢昭野却没什么脸皮,笑嘻嘻瞧了眼外面的天色,“都这个时辰了,不若殿下让我蹭一顿午膳?”
从前谢昭野也常在东宫留膳,不过那时谢昭野明面上还是西宁侯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江烬梧对谢昭野和颜悦色是给西宁侯面子。
谢昭野又卖个惨,“臣今儿起晚了,早饭来不及吃,现下都快饿昏了。”
自己起晚了才没吃上早饭也好意思卖惨?
江烬梧看了看谢昭野,召来默书,“传膳。”
谢昭野眉眼弯弯,“臣就知道,殿下还是心疼臣的。”
江烬梧不想理他,起身到殿外去。
今日天气好,比昨天回暖了一些,地上的积雪都化了不少。
谢昭野立于江烬梧身后,比起前日晚上匆匆一见,他直到现在才有了点实感。
江烬梧没有死,他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重生后,谢昭野马不停蹄从徐州赶回上京,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刻意去想得知江烬梧死讯时的心情。
十五年前,先皇后白氏为保亲族选择自尽以死明志,这一直是江烬梧心里的一根刺,谢昭野怎么都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江烬梧走上白皇后的旧路?
彼时大街小巷都传太子是因为趁皇帝病重时夺权失败沦为阶下囚,这才羞愤自绝。
可谢昭野太了解江烬梧了。
且不说雍武帝病重后,江烬梧早已收拢了大权,就是江烬梧真的对雍武帝起了杀心想提前上位,以他的才智手段,若是想达成目的,便绝对不会被抓到把柄!
这桩桩件件都不符合谢昭野的认知,奈何他前世紧赶慢赶回到上京后,上京早就变了天,他想追查江烬梧的死因却因为是宫中秘闻,始终找不到一个还活着的知情人,连江烬梧的表弟,小敬国公白蕴淳都不知所踪。
“你在想什么?”
谢昭野回过神,便见江烬梧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谢昭野笑了笑,“臣只是想,臣再也不要离开殿下了。”
江烬梧负在身后的手蜷了蜷,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抬起步子往前走。
谢昭野连忙追上去,“殿下等等臣!”
江烬梧声音淡淡,“你若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可以直说,不用如此。”
谢昭野大感冤枉,“臣却不知,臣在殿下眼中就是这么个无利不起早,无半点真心的人吗?”
江烬梧停下脚步。
谢昭野一时不察,险些撞到江烬梧身上去,还好及时刹车了。
江烬梧转身看着他,问他,“你不是吗?”
“……前半句我认了,可后半句我可不认!”谢昭野又借机表明心意,“我虽凉薄,但少有的真心也全在殿下身上了!”
第4章
江烬梧抬抬眸子,“好,那正好我这几天回忆旧事,一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殿下问了,我便答,绝对知无不言。”
“第一,五年前,三清观的第一次见面,是巧合还是你的谋划?”
谢昭野一直以为江烬梧并不在意这些。
但江烬梧在意,其实他很开心。
“算,也不算。”
“说人话。”
“我的确知道废太子隐于三清观,所以去那里并非一时兴起,只是在找人打听消息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年轻道士在清扫院子。”谢昭野说,“至少在我故意搭话时还不知道守拙就是太子。”
只是谢昭野又不是傻子,刚搭话时不知道,但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好。”江烬梧又问,“第二,你被西宁侯派去剿匪后在京郊遇刺,是故意的吗?”
“不是,那一次确实是不小心着了道。”谢昭野道,“但殿下应该猜到了,受伤不是我的本意,后来去找殿下时我的确用了苦肉计。甚至于,西宁侯一直很信任我,我若不想去徐州剿匪,有的是办法让他改口。”
江烬梧:“可这是你谋划让我松口回皇城的其中一步,所以不管是去徐州还是后来的苦肉计,都是在将计就计。”
谢昭野:“殿下这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又何须再问我一遍?我承认,接近殿下是我居心不良,但此刻我说想一直留在殿下身边亦是是真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