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纸吗?”臧洋瞅着年瑜问。
年瑜眼皮不受控地狂跳,在敷衍和拒绝之间选择了摆烂承认:“有。”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棕色羊皮纸,边缘有点磨损,但不影响阅读体验。上面用细钢笔画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又小又密,像是什么精密仪器的三视图。
“这是什么?”臧洋接过,正反面瞧了瞧。还好只有正面是写了东西的,反面一干二净。
“高爆手雷的设计图纸。”
“你不用了?”
“学会了就是废纸了。”
臧洋钦佩地点点头。他觉得年瑜这种人如果去上学,肯定是属于写完一张卷子撕一张卷子的类型。
实际上并不是。
废纸是一回事,扔不扔废纸是另外一回事。哪个囤囤鼠又不沾点收集癖呢?
“帮我举着。”他把手电筒递给年瑜,跪在地上俯身开始裁纸,裁成了个正方形。
暴殄天物。
年瑜偏头,不愿再看。
等他做完心理建设再转回来时,臧洋就这样捻着正方形图纸,耐心等待自己。
怎么?杀人还要诛心?
“你会折千纸鹤吗?”他问。
年瑜面色不变,语气平淡,但心里已经把他爆破了几个来回:“你不会吗?”
你不会还撕我图纸干嘛???
“我不会啊,”臧洋大言不惭,“我只会撕正方形,你们机械师应该手巧点。”
年瑜:“...... ”
“那或者你会吗?”他见年瑜不回答,又去问唐糖。林健一看就是个死直男,王无敌断了手指,会也折不了,他只能问问手相对也巧的女生。
唐糖摇头:“我不会。”
“那完了呀!”臧洋高呼一声,对着年瑜狡黠地眨眨眼:“出不去了呀~”
“...... ”
年瑜默不作声地叹口气:“给我。”
这回换臧洋帮他举着手电筒。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一个惟妙惟肖的千纸鹤就出现在年瑜手上。
“很好,现在拆了它。”臧洋指示道。
年瑜:“...... ”
“你们到底在干嘛?”林健活动完筋骨,有些不耐烦了。
千纸鹤的折痕很复杂,对角是个十字星,十字星里面填充着富有规律的整齐网格,又被于正方形中心交汇的十字相交线均分开来。
臧洋没直接回林健的话,反而仔细观察着折痕,重复上下左右对折了一遍,让十字线更明显。
“再随便走走吧,探探路。”他最终宣布道。
“随便?”休息时仿佛舌头被砍大气不出的王无敌在听到这句话后又颇有微词。
“不乐意?”臧洋挑眉:“不乐意就把你丢去喂石蛆虫。”
王无敌又闭嘴了。
“往哪走呢?”唐糖问:“假设我们现在面朝正北,那么共有西北正北东北、西南正南东南... 共六个通道可以走。”
“你来找我们时路线是怎样的?”年瑜没说指定名字,但大家都知道他在问谁。
“我的出生点左走第二个路口,就是你们的出生点。”臧洋自觉回答道。
“往西南口走。”年瑜给出最终答案。
臧洋站在他旁边稍靠后的位置,眉头轻挑,忍不住看过去。
年瑜站得笔直,一手叉着腰。腰部线条流畅,连着胯骨勾勒出一个小山谷般的凹陷,背带裤的带子在他后腰这块悬空,没有贴着皮肤,让人很想勾一下。
注意到他的视线,年瑜问:“怎么了?”
“没有,”他眨眨眼,“只是觉得聪明人就是讨喜。”
“什... 什么?”其他人都跟不上他们的思路。
年瑜解释:“他拿千纸鹤的展开图当矿洞地图。”
“嗯,”臧洋轻笑,“对。先走吧,不然赶不上第三个空间紊乱了。”
什么意思?还要赶空间紊乱?
他面朝拐口,摊手做了个恭敬的姿势:“请,小鲶鱼,我对聪明的人向来尊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