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严实的面具,年瑜竟能想象到他耷拉的眉梢。于是他故意露出戒指,在臧洋眼前晃了晃,嘴角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臧洋:“... 好吧。”
事不宜迟,臧洋和格泉当即跳下车,一会儿就连车尾气都见不着了。臧洋磨磨鞋跟,手指灵巧地转动匕首,对着格泉道:“听见没,小鲶鱼说我比你强。”
格泉:“... 你有病吧?”
... ...
随着经过的炸弹越来越多,李鲤开车也愈发得心应手,朔朔冷风剐蹭过耳轮,涩得磨掉一层表皮。
目的地逐渐逼近,一条长长的火车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太好了,这狗屎运真给他们碰着了。
眼见着即将平安,连李鲤都不勉兴奋起来,如果这车有车载音乐,他一定当场播首摇滚。
以至于天上顷刻掉了个炸弹,他没看见,车轮就这样被磕绊了一下。但更倒霉的是,这炸弹是个瞬爆,压上去的一瞬间就炸开了。
这回真是人仰马翻。
幸亏车底板有承伤,否则断手断脚是必然了的。
车身被冲击力掀翻在天,年瑜感觉自己坐了趟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死死抓着前排椅背。他忍着恐高往下瞄了一眼坠落点,心脏传来一阵绝望的失重感。
如果他没算错的话,几秒后,车要砸到火车上了。
当然,他不可能算错。
年瑜不想跟着车稀巴烂,当即带着孙嵘一起往旁边跳,最终两人下落到第四节火车车厢顶,而车刚好也砸在两人中间,砸出一道大裂谷,把第四节车厢一分为二。
周遭平静后,他们向下瞰,李鲤颤抖着举起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臂。
他不该叫李鲤,应该直接叫锦鲤,真是福大命大。
铛铛铛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邦妮站在事故发生点旁,瞠目结舌。她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年瑜先对她甩了句“抱歉”。
邦妮:“你们干的?”
年瑜想了想,怕邦妮跟他们反目成仇,决定甩锅:“丹尼尔干的,是他把我们炸过来的。”
确实啊,没有那个瞬爆,他们也不至于砸火车。
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邦妮本质也是个易燃易爆的炸弹,她听完后气疯了,高跟鞋在原地蹬了好几下,似乎要把火车底凿穿。
“丹尼尔... 丹尼尔!又是他!”
很好,转移仇恨了。
年瑜以为安全了,刚和孙嵘回到车厢里,却被气头上的邦妮指着鼻子骂道:“没用的东西!我送你们来报我先生的仇,怎么现在还没把丹尼尔解决掉?!”
“... ... ”
孙嵘:“送我们解决丹尼尔?你早说... ”
“我怎么早说!”邦妮快气哭了:“整座乐园都在丹尼尔的控制下,要不是他暴走了没空管我,否则我直到现在都说不出来!”
她再也憋不住了,娴静的举止通通消失,拿出手帕就开始嚎啕大哭:“查理,你的乐园要完蛋了!安娜,是爸妈没用,没用履行好给你建造一座乐园的承诺——呜呜呜... ”
孙嵘被她哭得头疼,想着早知道不说话了,难得说一句话却搞成这样,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但他们也恰好知道了,邦妮的丈夫还真是遇害的mc查理。
邦妮的哭声越来越大,抽抽噎噎的止不住。从废墟中爬出的李鲤见到当初威风洋气的乘务员,竟觉得她比自己还狼狈。
“别... 别哭了夫人,”年瑜也手足无措,“会解决的,再等一会... ”
“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模糊又娇小的女孩匆匆从车头处跑来,她穿着一身黑袍,声音有点儿熟悉,似是有一面之缘,但年瑜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女孩也没注意这三个大男人,只是过来把邦妮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喊她姐姐。
但是年瑜看这一身行头,猛地知道了这女孩是谁——是和归凌一个车厢的、孙岐口中神秘莫测的那个女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