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合理...
年瑜没拜,臧洋就一直不起身,闷头拗在那。
于是他只得跟着臧洋拜了。
臧洋见状很满意,直起身,片刻后又对着衣冠冢弯了下去,腰腹特别稳。
“二拜高堂——”
年瑜跟拜。
第三轮,他敛了嗓,没吱声,只是垂头拜年瑜。
年瑜也不介意,但臧洋这次拜了很久,年瑜都起身盯他有一会了,他还没结束,非要等年瑜主动去扶他。
扶起来后,他就仗着点身高优势,蹭在年瑜的脑袋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场婚礼没有誓词,没有华服,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一个醉鬼孜孜不倦,主持着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闹剧。
一拜天地灵气,二拜阴曹地府,第三拜就更是糊涂,拜了一个短暂的瞬间。明日一早,太阳照常升起,但醉鬼不会记得——
最高兴的醉鬼,反而不会记得。
他只会再一次问年瑜:“樱花怎么又开了?”
想到这里,年瑜任臧洋靠着,不禁有些落寞。
树影斑驳,和落花一起点缀泥地。离开了很久的小鸟在看见群山又生出鲜亮的颜色后,便集体迁了回来,到现在才刚刚落户。
“困了的话我扶你回去。”他有点怕吵醒臧洋,但又不得不开口。
果然,臧洋片刻后又大梦初醒。
“等一下,还差一步。”
“拜完了,什么还差一步?”
年瑜抬头,又和臧洋对视上。
臧洋轻声问:“可以吗?”
“可以什... ”
年瑜还没反应过来,臧洋便捧起他的脸,在额心若即若离地亲了一下。
这醉鬼亲完后就撒欢,丢下一句“好了”,自己昂首挺胸走回茅屋里。
留下年瑜站在原地,萌生出了拿素银戒指去打水漂的念头,什么平静的气场全被搅和了,只是咬牙切齿地想:
臧洋你下次别让我逮到。
然而到了晚上,年瑜又觉得自己窝囊。
他嫌没事干,种树、陪醉鬼、收拾空酒瓶又累,自己也喝了酒头又晕,于是早早关灯上了床。
然后还差30分钟醒酒的臧洋就像男鬼一样飘进来,在他床边坐下,静静看着他。
年瑜:“... ... ”
臧洋:“你睡你的。”
年瑜诈尸般挺起身,盯了回去。
“你这样我怎么睡?”
臧洋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睡不着吗?”
他微微俯身,又在年瑜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样呢?”
“... ... ”
沉默之中,他接着在眼尾亲了今日第三次。
第四次还没落下,年瑜受不了了,一把挡住他的嘴:“停,别亲了,我睡。”
“但是你不老实在客厅呆着,进来干嘛?”
臧洋眨巴眨巴眼,声音闷闷道:“我突然想起,礼成后晚上还要入洞... ”
“噗”一声,他被年瑜一枕头直击面门。
年瑜:“现在立刻马上,回你自己床躺着去。”
臧洋:“哦... ”
翌日一早,等臧洋头昏脑涨地醒来时,年瑜已经在桌前摆弄自己的机械了。
他讪讪走过去,年瑜察觉到后,立即关掉了监控屏幕。但臧洋眼力好,抓住了一抹粉,只是没有问。
“小鲶鱼,我昨晚喝醉了?”
年瑜把监控收了,不想理他。
坏了。
臧洋腆着脸凑近:“呃... 我昨晚... 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
冷冰冰两个字在他脸上乱啪。
他绝对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吧... 虽然年瑜平时一直没什么表情,但也没哪天像这时一样冰冷。
年瑜起身要走,臧洋连忙拉住他,企图挽回:“我以后不喝了,真的。如果昨天真干了什么不好的事,你要跟我说... ”
“真没有。”年瑜作势要扒下他的手。
“等等,”他攥得死了些,从年瑜头发里拨出一片樱花瓣,“你头上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