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好像听懂了,也咧嘴跟着笑,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几圈,又汪汪叫几声,就上来了。
同样的,又带来个令人头疼的任务——取名。
他们都不会取,最后一致偷懒,将两人的名字排列组合,决定叫这条狗“洋芋”。挺适配的,毕竟洋芋皮也是土黄色。
但后来演变为臧洋一不爽就喊它“土豆”。
不爽的原因是臧洋其人会和狗争风吃醋。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缺席一年,年瑜养成了随地大小睡的习惯,有时候累了不去床上,就坐在沙发上靠着浅眠。
每次臧洋过来盖薄被的时候,总能看见洋芋枕在年瑜的腿上。也不睡,就枕在那。
狗分外安详,他分外眼红。
于是他一轻拍狗脑,压低声音威胁道:“一边儿去,给我腾个位置。”
狗不理。
“嘿?你这土豆还神气了?这是我对象,你再不起来我明早不带你晨跑了。”
狗不理。
再这样下去臧洋觉得自己可以去代言狗不理包子了,便强盗般直接把狗拎走,自己环腰抱上年瑜,还注意不把人弄醒。
洋芋委屈,洋芋没法叫,洋芋只能龇牙。
第二天晨跑时它想向臧洋展示一下自己的强大,撒腿跑飞快,结果发现臧洋追得上,最终臣服了。
臧洋的家庭地位在表象上终于比狗高。
*
六月,毕业季。
sink bar虽然没开业多久,但凭借很有氛围感的装修、臧洋的调酒手艺、人格与长相魅力还有挂名店长洋芋的狗格魅力,赚到了点小钱。
又是放学下班的点,臧洋走出店门透口气,听着身后屋里来帮忙的越山逗洋芋的声音,目光在街上游走,猛然发现对面一直在装修的店铺居然大张旗鼓地拉了条横幅,上面写——开业大酬宾。
这是一家花店。
臧洋想起自己还没给年瑜准备毕业花束,便进去凑了热闹。
这可不是一家普通的花店。
店员没有用ai机器人,是真人,但他觉得还不如用机器人。
至少机器人不会抽烟。
也是在这时他才切身体验到什么叫“枪与玫瑰”,走火冒烟味的“枪”与还是花苞的玫瑰。
店员长得像跟越山很有共同话题,面相上都是三十多岁,在听见脚步声后直起打理花的腰,对上第一位顾客,围裙衔的铭牌上印着两字——
陈圭。
“买点啥不?”他摘下香烟,往地上抖了抖,指腹上的泥随意往围裙上抹了两下。
我靠了...
臧洋目瞪口呆。
陈圭:“买了鲜花不退昂。”
臧洋举手摊开:“我还没买呢,碰都没碰。”
“不买不许走,我开业第一单就靠你了。”
“?”
臧洋还记得他,尽管游戏里的陈圭不是他本人,但也大差不差,念在旧情上不打算计较。
该说不说,花的品质还是不差的,他被陈圭架着在店里兜了两圈,还是决定将此重任交付给对方。
没过几天,陈圭悔不当初。
臧洋有事没事就来他店里晃,跟监考官一样盯着他答卷,任何一处环节都要把关,还时不时指手划脚地说:
“我要定制这个...我要定制那个...这花没开起来,那花颜色有点淡... ”
“换换换!都给我换了!”
陈圭:“搞这么精致,你拿去求婚啊?!”
“差不多吧,”臧洋说,“嘶,好像也不对...”
毕业和求婚一样,他只能和年瑜共赴一次。但毕业是为了庆祝脱离学校的苦海,求婚是为了迎接爱情的坟墓。
最后一天交货的时候,陈圭只剩半口气了。
“拿着成品快滚,”他跟送阎王似的,“以后不合作了。”
“别啊,”臧洋很满意,撑在前台揽揽手,“你手艺还挺不错的,以后我清吧里的花都承包给你咋样?”
“......... ”
“真的?”
“真的。”
陈圭深吸口气抬头,刚准备松口,忽然看见门口绰绰有个人影进来,顿时把臧洋往旁一晾,陪着笑脸上去招呼:“严医生你来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