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6章</h1>
唇挨着杯沿,抿了一点,酒香在口腔里散开。
谭樾意外,但还是把酒推远,免得自己禁不住诱惑。
台上两人都已经题完,谭樾好奇白离佛写了什么,站起身往前走了走。
这两幅画上都是靖国的墨湖,辽阔无垠,水天相接。
谭樾还没看诗,先赞着:“好画。”
宋大人让两名书侍捧起画,让各位评价。
两位不相上下,一阵激烈的探讨后,率先有人道:“白将军的好!”
后面紧跟着:“从调令上看,王文人的好。”
“……”
白离佛不在乎输赢,他盯到樾君上前来,歪着头看他的题诗。
看见有人拍他肩膀,问他:“樾君,你觉得呢?”
谭樾佯装一本正经:“从我的角度来评,自然是白将军的好。”
白离佛压着唇偷笑了一下,明白他是偏心的。
他自己也知道在题诗方面,这位王文人可是鹤洲的顶点,自己能算到哪去?
见众人争论不休,白离佛提了提声音,从别人手中接过画:“今日一见王前辈,我是懂了题诗的魅力,今日,晚辈心服口服。”
王文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笑道:“哪里哪里,将军谬赞。”
白离佛放下画,也不想再说什么,抬步下了台。
谭樾紧跟过来:“你怎么认输了?我听好多人还是选你的。”
白离佛坐下,才开口:“今日我争赢了,明日该如何?我本来是武人,若要登到他们这群文人头上,我可不糊涂。”
谭樾明白了,点着头赞同:“聪明啊,白离佛。”
白离佛突然问他:“酒怎么样?”
谭樾对上他那双噙笑的眼,先反咬一口:“原来没好好题诗啊,心思倒放在我这了。”
白离佛大笑,话中有话:“心思再往上一些就好了。”
谭樾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听宋大人招呼:“这射箭还没选呢,谁来啊?”
有人喊:“白将军最适合!”
有人反对:“将军专门干这个,这不公平。”
白离佛听他们闹,转眼望了望谭樾。
谭樾看他那眼神,猜他要干什么坏事。
果真,白离佛开口:“大家别吵,樾君方才想替我来着。”
有人奇怪:“樾君与将军没有干系,替不了。”
白离佛望着谭樾开口说:“不瞒大家,樾君是我的书侍。”
“原来是书侍啊,我说怎么没见过。”
“书侍能有这么好的文意,屈才了。”
谭樾瞪他,但又不好说什么。
宋大人高兴的朝他招手:“快来,樾君。”
谭樾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心里愤愤:“白离佛这家伙,好小心眼,不就打趣了他一下嘛。”
站上台,谭樾拾起弓,挑了一支箭,拉弓搭箭,不知为何,他突然没那么害怕了,反倒有了一种踏实感。
箭直钉靶心,箭梢发着颤,谭樾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中了?!”谭樾心想。
转念一想,大概率是肌肉记忆,他大脑可没有一点他会射箭的记忆,不过好在没有丢人。
所有人都僵硬一刻,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侍,有这么惊人的力量。
白离佛反倒平静,他总感觉樾君会许多东西,今日先测出来了一个。
宋大人过去核实了一下,还没缓过来,慢慢道:“既然樾君正中靶心,那便不用答题了。”
谭樾听见不用答题,心里松下一口气,放好弓走了回来。
谭樾扭着头不理白离佛,无聊地拨弄酒杯。
白离佛知道他想的什么,拿过他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哎,我的酒!”
白离佛抹了抹唇角,无辜道:“你又不喝,放着浪费。”
谭樾生气:“谁说我不喝的?你抢我的酒。”
白离佛放软语气:“好好好,我给你斟。”
谭樾举起酒杯,也学着白离佛一饮而尽,但差点被呛到,红着脖子硬忍着。
白离佛见他这般,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这得慢饮,我真的不抢。”
谭樾也生不了多大的气,又捏起一个葡萄,囔着:“不好喝。”
白离佛失笑,望着那边依旧热闹,拍了拍谭樾胳膊:“还想玩吗?”
谭樾摇摇头,问白离佛:“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