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樾勉强的笑了笑,道了声贺寿,转身应承别人去了。
谭樾早早离席,往外走去,待无人处,谭樾才放松下来,步履也有些不稳。
泗艽忙搀扶殿下,心里疑惑,殿下不是不胜酒力的人,怎么今日才喝了这点,就醉成这样了。
谭樾低声吩咐:“去茶楼。”
泗艽担心:“殿下……”
谭樾有些烦躁,道:“听不懂吗?”
泗艽不敢再多嘴,乖乖跟在殿下身后,突然谭樾拉住他手腕,把他扯在一个小巷的角落里。
泗艽没反应过来,见谭樾伸手扯他的外裳,慌张:“殿下!”
谭樾利落的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丢给泗艽,命令:“你的拿来。”
泗艽递与殿下,忍不住道:“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谭樾又把自己的发饰取下来,压低声音:“你给自己戴好,从偏道回府,装出喝醉的样子。”
泗艽明白殿下在干什么,磕磕巴巴道:“可艽这身形……”
谭樾已经转过身,轻笑:“你太高看他们的眼神了。”
泗艽端了端背,努力模仿平时殿下的步履,可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就算这会儿已经是黄昏,但这也太把对方当瞎子了吧。
谭樾在街坊中绕来绕去,最后在茶楼前站定。
自从那日后,这说书先生便有意躲着他,总能以各种看似合理的理由,避开与自己的碰面。
先生喝完最后一杯茶,正侥幸今日没看见谭樾,心里乐滋滋的准备打道回府,结果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擒住,茶杯的碎渣在地上迸开,一股力道也让他脖颈转动不了。
先生喊:“何人?!”
……
先生继续挣扎:“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
说书先生眼前一黑,被人用绸蒙住了眼睛,嘴巴也被塞住。
谭樾走进来,没看到任何人,心下疑惑:“那老家伙也不是不锁楼就跑的人,害怕见我也不至于此吧。”
谭樾推门,看见一地碎渣,再望到大开的窗户,疾步走到窗边,却什么都没探查到。
谭樾皱眉:“是谁……”
甫祁瞅见泗艽鬼鬼祟祟的从叫门进来,手中收着殿下的外袍,要质问他,又看到殿下的发饰,甫祁着急:“殿下怎么了?”
泗艽让甫祁给他到茶,慢慢喝来一口,才说:“和殿下回来的半道儿上,殿下说要去茶楼,结果又有不知谁家的人在后面跟踪,所以,你懂了吧。”
甫祁敲了敲泗艽的脑袋,皱眉:“快把衣裳给我,我去洗,还有,这饰品你去放妥。”
泗艽不服气的回敬:“嘁,我好像不知道似的,还要你给我嘱咐?”
甫祁不理他,转身走到膳房外的石头下,拿出一个纸条,收入怀中。
听泗艽老远喊:“甫祁,快来喂鱼。”
甫祁嗯了一声,走了过去。
谭樾一进府,迎面就见到泗艽过来,眼泪汪汪:“殿下,这天都快黑了,您茶楼怎么能呆这么久?”
谭樾道了声无事,进房接过甫祁递来的热茶,甫祁咬了咬唇,开口:“殿下……”
谭樾:“嗯。”
甫祁开口:“祁给您准备好了浴汤,乏了一天了。”
谭樾的目光在甫祁的脸上顿了一瞬,应着:“好。”
甫祁抓着衣角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自己说不出口,只能临时改变。
“殿下……”
·
谭楷盯着放在自己案上的汤药,一阵嫌恶,扬手把药碗打翻在地。
跪在地上的医首紧张:“二殿下,虽说您身体本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喝下为好。”
谭楷冷笑:“你就这么盼着吾喝?”
医首冷汗直流,为自己辩解:“不,不,殿下,臣是为了殿下好啊。”
谭楷捏住医首的脖颈,恶声:“吾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下了毒药,本来还以为你会很听话,看来……”
医首挣扎:“药是,是王妃让我给您熬的!”
谭楷一愣,松了手,失神:“母妃?怎么会,你撒谎!”
谭楷四望着找剑,喃:“吾,吾要杀了你!”
医首抹着眼泪,对上谭楷已经失焦的眼睛,难过道:“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