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9章</h1>
终于熬到帝祖回来的消息传到城中,侥幸活下来的人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号,只痴痴的望着城门,见他们的帝祖披着披风,策马进了城,速度之快,无人能看清帝祖脸上的黑痕,和一滴滴下坠的血珠。
……
微生安沉默,倒掉已经冰凉的茶,重新烧水。
谭椟已经听入了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道:“你讲的这些,从未在任何一部书中记着。”
微生安盯着谭椟的眼睛,沉声道:“最初,我便讲过,这些不会有记载。”
谭椟来了兴趣,问:“那你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微生安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任何话。
谭椟叩着茶案:“这让吾如何信?”
微生安闭眼:“您若不信,我自然无法。”
谭椟眼神暗了暗,起身收了匣子:“今日已叨扰多时,先生休息吧。”
第33章 雪中舞剑
谭椟低头思虑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后山,侍卫道:“殿下,您终于出来了。”
谭椟听出话里有话,道:“发生了何事?”
“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现在街上传的沸沸扬扬。”
谭椟明白他的意思,继续往前踱步,穿过湖亭,步廊,直至府中的庭院。
谭椟神色不明,吩咐:“厚葬此人,银两自在库中领。”
客宿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要这般,可也只能把想法埋在心底,应了一声出去办了。
谭椟一拳砸在石雕上,雕塑被抹上一片鲜红,候着的奴婢惊呼一声,注意到殿下扫过来的眼神,忙低头噤声。
谭椟跨步进了正厅,在案上翻找着,眼睛瞄到一处,动作一滞,看清了是白钿纸页,抽出来飞快的读过其上的内容。
蓦地笑出声,谭椟头低垂,额抵着纸页,肩膀发颤,低笑声中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
侍卫担心,轻推开门:“殿下!”
谭椟抬起头,眼周泛红,可嘴角依旧扬着,阴恻恻盯着侍卫。
笑容不减:“何事?”
侍卫被看的发怵,慌忙低头:“我,我只是担心殿下……”
谭椟挑眉,声音发狠:“出去!”
待“嘭”的一声响后,谭椟歪在椅中,控制不住的手抖,梦呓般:“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
邬王咳嗽的愈来愈厉害,常常伏着身子起不了身。
身边的公公看在眼里,满目担忧:“王上,奴给您换杯新茶。”
邬王平复着呼吸,声音沙哑,双目微闭:“前两日街坊闹了什么?”
公公的手一停,稳稳地将茶杯呈在邬王面前,答:“只是没有凭据的传闻。”
邬王接过,喝道:“胡言……”
又是一阵咳。
公公跪在邬王脚下,说:“王上,您的肺病越来越严重,何不传来医首给您把把脉,这样拖下去不是个办法。”
邬王喝尽茶水,叹气:“孤,确实老了。”
“王上怎么能道自己老了,几位殿下各都没有婚娶。”
邬王冷哼,放下茶杯,望着宫窗棂上跳跃的鸟雀。
邬王盯着:“不是一对吗,怎么许久不见另一只?”
公公“啊”了一声,想起来:“王上,前几日的一场大风,另一只受了伤,现在云坊正精心照料,过段时日依旧放回来。”
邬王收回目光,提笔蘸墨在折子上批着,吩咐:“孤今日的晚膳在寺中吃。”
公公心里明白,应承着安排下去。
·
寺中的尼姑早在门口候下,远远瞧着邬王登阶上来。
“哎,你说寺中那位不都是位弃妃了吗,王上还一年来看望几回。”
“你懂什么,就算是这样,人家照样有妃位,你见面不还得屈膝行礼问候一声。”
“你这话说的……”
“快闭嘴吧,王上要来了。”
晴玄扶着雅妃坐下,转身去摆餐食,忍不住道:“娘娘您也真是,本来银两也不多,还大把大把散给寺里那群嚼舌根的姑子,您何必呢?”
雅妃只是一笑,嗔怪:“你啊,真是把宠坏了,现在可是什么都敢说了。”
“哪有,奴婢只是说句实在话罢了。”
晴玄停下动作,语气委屈:“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放着王宫里好好的芩菱宫不住,偏要搬到此处受委屈,还有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