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樾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要,偷酒喝?”
谭棹:“你去不去?”
谭樾缩缩脖子,想到母妃恼怒,有些犹豫:“嗯……”
谭棹知道他在想什么,澜妃也不准他胡来,可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如此,偏偏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看一眼,才算心安。
谭樾听谭棹洗脑:“你都走到这了,再回去,你觉得值不值,而且压根不会有人发现,你早晨不才给我讲,你好奇那坛子的水到底是什么味道,放心,我们就抿一口,不多喝……”
谭樾迷迷糊糊的点了头,随谭棹推门进去。
谭樾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拉住谭棹衣袖,开口:“皇兄,我有点头晕。”
谭棹不以为然:“待会就好了,等着,皇兄去取。”
谭樾捧着酒瓢,不敢长嘴,看谭棹一股脑饮了,才在再三的催促下抿了一口。
谭樾被辣的出了眼泪,细细的眉毛皱在一起,小声责怪:“难喝至极。”
谭棹不信:“我怎么喝着是甜的,你再喝两口。”
谭樾也半信半疑的一口饮尽,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脸颊飞红,傻笑着说还要。
谭棹感觉困得眼皮睁不开,搂住小小的谭樾,两人就偎在酒缸下,醉了过去。
等两人被晃醒,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一群人围着他俩,澜妃与蕊贵妃满脸着急,忙传医首。
事后,谭棹因为不好好做皇兄为由,被禁足两个月,谭樾也同样被禁足一个月。
这也让谭樾对酒这东西没有多少兴趣,只在一些宴会沾一两口,从不会贪杯。
谭樾知道谭棹也想起那次闹剧,谭棹感慨:“时光易逝啊,这已经过去数十载。”
谭樾放下酒盅,正准备答话,听邬王唤他们,抬步欲走时,口中涌上一股腥甜。
谭棹见谭樾跪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愣神,忙让侍从去传医首。
澜妃等人听到动静,回首一瞧,慌了神,忙几步赶来,查看谭樾情况。
澜妃拉住谭棹,问:“到底怎么回事?”
谭棹冷静下来,明白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想要陷害给他,可,是何时?能这般凑巧正好……
澜妃见太子不讲话,摇着谭棹的肩膀,慌神:“太子,太子!”
众人都明白此事的目的,邬王皱眉,冷声:“太子。”
谭棹垂首:“父王。”
何人能受得了帝王之怒,更何况是伤了的人是五皇子谭芷卿,凑巧又有太子在。
澜妃跪下解释:“王上,太子是不会的,绝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在从中作梗,王上……”
谭棹有口难辩:“父王……”
邬王头疼:“够了!太子,孤给你三日,给孤个真相,先下最紧急的是樾儿的安危,他一定不得有任何闪失!”
医首皆浑身一颤,哆嗦着应答:“奴定当尽力医治五殿下。”
谭樾只觉得五脏六腑皆被一只大手揉捏,使他痛到不能呼吸,口中依旧涌着一股股鲜血,剧痛敲打着他的心脏,恍惚中,谭樾感觉自己坠入深渊。
第35章 重重迷雾
是夜。
男子斜倚在窗栏,头微微垂下,因为台案上跳动的烛火,看不清神情。
窗前一片月色毫不吝啬地倾泄而下,羌塘轻轻推门进去,屋内听不到任何声响。
“将……”
羌塘噤了声,放轻脚步走到案前。
“咕噜——”
一个酒壶沿着案沿滚动,羌塘眼疾手快稳稳接住,重新放好。
羌塘以为白离佛醉酒睡着了,担心夜凉,打算扶着白离佛躺下。
才把手搭上将军的胳膊,羌塘就感觉一股力道把自己惯在了地上,紧接着,屋内响起低沉的男声。
“何事?”
羌塘嗅到周围的酒气,还散发着淡淡的桑葚甜,轻呼一口气:“怕将军,受了凉……”
蓦地没了声,羌塘身体僵住,因为白离佛与自己距离近极了,羌塘生怕将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索性闭了嘴。
白离佛在羌塘耳畔轻笑一声,也不说话,羌塘倒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羌塘被白离佛压着胳膊发麻,忍了又忍,终于开口:“将军……?”
没有回应。
羌塘借着月色偏头看过去,白离佛闭眼真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羌塘听的清清楚楚。
羌塘定住眼,用眼光描摹着将军被阴影衬地柔美的五官。
突然听到将军在睡梦中低喃,羌塘凑近仔细听。
“…芷卿。”
羌塘心里疑惑,依旧打算先让将军睡舒服,轻轻抬了抬胳膊,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偏碰着了一个细碎的物什。
羌塘拿起来,看到是一直挂在书房的锁铃。
“将军何时一直随身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