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扯下妹妹的斗篷,叹:“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次生不想看到自己垂垂老矣的身体,要夺回斗篷,慌乱:“你还给我。”
长生道:“现在谭旭笙还有这般力量,不过是加速消耗你们的精血,放弃吧,妹妹。”
次生继续驱动着血符,艰难开口:“姐姐,你不明白。”
谭椟猛地挥剑,重伤谭楷,趁机向大殿前去,他一定夺得邬玺云台,并立刻废了谭棹。
谭楷被人扶起,被突然的亮光刺得眼睛疼。
“这又是什么东西?”
次生见姐姐突然睁开眼,一刹,双生玉就已经到了长生的手中悬着。
“你,你的眼中怎么会有泫镜,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
长生神色平静,开口:“只有泫镜除得了双生玉上的因果,我们错的太多了。”
次生慌张的回头,看到谭椟已经在大殿的玉阶上,要拦:“不行,姐姐,再等片刻,就只片刻。”
长生不语,释放出眼中的泫镜,双生玉在光中震荡,一层层被剥落,黑色逐渐消失,展现出它最初的澄净。
次生痛苦的伏地,黑色的烟雾缭绕着她,待长生收回泫镜,她已经奄奄一息。
谭樾见谭椟持剑而上,明白他要干什么,他站在大殿前,谭椟势必要对他动手。
谭椟也看到了对方,怒视着他,向谭樾挥剑。
“皇兄!吾……”
谭椟根本不听他说话,越逼越近,谭樾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怎么变成了这般?
甫祁还昏迷着,谭樾只能尽力避开,但肩膀还是被伤,站稳间他感觉耳边划过物什,再抬眼,谭椟的手掌被穿透,汩汩的流着血。
谭椟毫不在意,大步向殿门走去,眼底闪烁着狂喜。
只要推开门,只要……
毫无征兆,谭椟一口黑血喷出,所有的黑痕疯狂蜿蜒,汲取他的血肉,血符早已分崩离析,痛的他倒地抽搐。
鹤梵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大笑:“谭旭笙,这是你的报应,报应……”
谭椟感觉到自己的神智渐渐模糊,朦胧间,他看到了母后的身影,他喃:“母后,当时可也是这般痛苦?”
谭樾肩痛不已,可倒地的谭椟又站了起来,权然已经成了一个怪物和疯子,谭樾等着他动手,可谭椟向宫外的方向离开,像是迫切寻找着什么。
谭楷怎么可能放过他,看他又过来,下令斩杀谭旭笙。
甫祁终于醒来,看到殿下受伤,忙搀扶着殿下要离开,谭樾望向混乱处,止不住的犯恶心,扭头从东门离开。
谭楷望向远处,没看到谭樾的身影,“罢了,他已无半分胜算。”
“殿下,大殿下的势力已经剿灭。”
谭楷点头,忍着痛处,下令让人把谭棹带来。
·
泗艽好不容易等到甫祁从卧房出来,问:“殿下,伤势如何?”
甫祁拍着他的肩,俩人向膳房走去:“医首看过了,并无大碍,不过你我还是要好生照料殿下。”
谭樾睁眼盯着帐帷,甫祁端着汤药进来,看到殿下已经醒来,忙过去:“殿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谭樾摇头,挣扎着要坐起,不小心牵动伤处,蹙眉忍痛。
甫祁小心扶起殿下:“殿下,先服药。”
谭樾抓住甫祁手腕,问:“吾无妨,你呢?”
甫祁摇头,端起药,开口:“殿下,您昏睡的这一个时辰,东宫退位,邬玺云台二殿下已掌,宫内已准备了先帝的丧事。”
谭樾并不意外,嗯了一声,仰头喝净药,起身道:“进宫。”
甫祁虽然还是担心殿下的身子,但依旧下去照办。
待走到宫门前,一切都恢复正常,两个时辰前的混乱仿佛从未发生,谭樾看到谭楷,面色苍白,受了重伤依旧坚持。
讽刺。
·
一个月后。
谭樾在和庆殿前侯着,不知道谭楷诏他为何。
“滚出去!”
两位大臣捂着官帽就跑了出来,匆匆向谭樾行礼后慌张出宫。
“缪王,请——”
谭樾收回目光,迈进大殿,行礼:“臣参加王上。”
谭楷挥手:“免礼。”
谭樾静等着谭楷说话,对方可能被那两个官员气的不轻,揉眉许久后才开口。
“五弟,你可否知道最近靖国的情况?”
“边疆躁动,鹤洲争权夺势。”
谭楷起身,一步步走近谭樾:“孤知道你能担重任,况且邬靖早已小有交战,可否随外员前去鹤洲,传达孤想两国和平的愿望?”
谭樾抬眼,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谭楷想把他推出去,轻而易举。
谭楷见谭樾无表示,佯装信任:“孤知道你的能力,就答应下来吧。”
谭樾无法,只得点头,又想起一事,禀奏:“王上,臣有一事想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