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侍卫会意,拖着昏死过去的宫女,身影隐匿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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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站在牢门前,问:“还不肯说吗?”
曳喉咙中发出低笑:“休想。”
“你!”
候在一旁的人见状要挥鞭子,齐姜制止:“算了,动武问不出什么的。”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公主身边的人,你这样不就是为了保全公主吗?”
曳依旧垂着头,一副虚弱的模样,声音沙哑:“随你……怎么说。”
齐姜转身要离开,又说:“那些平白枉死的人又怎能安息。”
齐姜身边的人问:“将军,接下来要入宫吗?”
齐姜点头,白离佛还在牢中,他也是真没想到,陈承有这般能耐,不过钧链的马脚太多,倒是这个女侍……
陈承不安的房子里走来走去,这几日太子也没有给他消息,这事难不成就这么结束了?
不行,白离佛不死,他儿子九泉下是安息不了的。
他一瘸一拐的要出门,准备求见太子身边的大人,凑巧在酒铺门口遇见,忙拦住讨好道:“大人真是好品味。”
那人冷淡的支吾了一声,准备翻身上马离开。
陈承一瘸一拐的走近:“欸大人大人,草民有一事想问问。”
“说。”
“不知太子殿下现在……”
“殿下身体抱恙。”
陈承还想问,那人不耐烦,夹了夹马腹离去。
他立在街边,想着:抱恙……那在等等吧,总是不会出岔子的。
等再回到房子,看到匠人站着,心喜:“李匠,快进来喝口水歇歇。”
那人摆手,说:“不了,你儿的坟都给你加固妥了,下雨什么倒不用再怕。”
陈承往里面走,偷偷擦了一下眼角,说:“欸好,我给你取银子去。”
李匠接过银子,看了眼陈承的腿:“好不容易手头宽裕了点,你的腿不找个郎中好好瞧瞧吗?咱们鹤洲的邓先生医的好。”
陈承落寞的看了眼自己的腿,强笑:“害呀,都这么些年了,治不治的,都这样了。”
李匠只能点头收了银子转身走了,陈承心里念:“儿啊,爹也就能为你干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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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樾无聊的坐在奕盘前,指尖捻着一子,看了许久,猛地丢下,起身站在窗边盯着池看。
他的心太乱,不知道白离佛是否安好,不知邬国怎么样,自己又能否顺利离开鹤洲。
已经六日了,宫里关于白离佛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的,可靖帝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可偏这件事其余人都只能干等着。
心急也是无法的。
今日天气很不错,谭樾自从住进这昔栖殿,就再没怎么出去过,索性无事,倒不如去散散心。
踩着石块,低着头径直往前走,阳光照在石砾上有些刺眼,谭樾抬眼揉了揉眼睛,又看到有人不知道从哪里踱步出来。
他原本想避让的,结果对方迟疑的叫了一声:“樾君?”
谭樾愣住,征征望着来人,问:“贵人认识外员我?”
那人豪爽的一笑:“看来你是真忘了,川君。”
这么一说,谭樾有了印象,问:“不知身子可养好了?”
璟川王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不知樾君晚上可有空闲,上次匆忙,还未好好谢过呢。”
谭樾摆手拒绝:“助人本就是应该,何至于道谢。”
有人过来禀:“王爷……”
璟川王:“这点小事,都要过问本王,按他意思来。”
谭樾想起自己身份,要准备行礼,被璟川王拦下。
“不必不必。”
谭樾好奇:“不知王爷是……”
“是璟川王。”
俩人分开,谭樾想起与璟川王的相识,不过是自己无意在山路中救了摔伤了腿的璟川王,这么算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时间真是太快了。
等谭樾回去,羌塘候着要见他,让羌塘坐下后,谭樾问:“如何了?”
羌塘摇了摇头,又说:“但从府中’那人‘秘书中,太子殿下好像是患了癔症,卧床浑浑噩噩的。”
谭樾指尖轻叩着案沿,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羌塘突然又说:“樾君,原谅我这么冒犯的称呼,我只是想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谭樾没反应过来,懵道:“嗯?”
羌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一直对邬国的一切都怀有排斥和敌意,你之前到府中做书侍,最初我心中的确有些不愿意,所以之前有冒犯的地方,我很抱歉。”
谭樾明白了,笑:“这有什么,不必这样,邬靖这般局势,这是难免的,不过……羌塘,所以说你早就察觉到我是邬国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