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板后陈承撑不住,气若游丝道:“草民……一切都说,都说。”
刑官听罢,又问:“那为何要将罪推与白将军?是谁指使?”
陈承欲言又止,只盯着高坐上的刑官看。
东宫。
钧链惊坐起,面色惨白,额角满是冷汗,不住的问:“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来报信的人看到那人给他的眼色,准备离开。
“回来!谁准你走了?”
钧链要下榻,身边的侍从要拦,可根本拦不住。
钧链冷静下来,神智恢复的清明了一点,看向来人,说:“陈承被抓了,是吗?”
心底发火,一脚踹翻坐凳:“废物,废物!”
凑巧裴妍来看望他的身子好些了没有,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钧链气的头脑发昏,吼着:“你心心念念的白离佛可以被放了,而我马上会被父皇处死。”
裴妍皱眉:“好端端的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来人一看公主来了,收好刚到手的赏银,突然想起一事,说:“公主身边有一位女侍是不是最近不知所去?”
裴妍敷衍:“嗯。”
“小的从那处来时,看到,您那位女侍也被抓在牢里……”
“什么?”
裴妍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明白的,早都给她放了。”
那人生硬道:“这可不巧了,人也不是我们抓的,是齐将军从蘅芫抓了来,好像已经给陛下禀明。”
裴妍脚下有些软,扶案坐下,她说怎么曳不见了这么久,突然想起一事,问:“你先等等,有没有人去拷问她?”
那人欲走,被这么一问,想了想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裴妍点头,给那人给了赏银,抬眼望着同样心神不宁的钧链,问:“你,有什么主意吗?”
钧链心里害怕的厉害,此刻立即去求情的话,父皇可能会心软一下,若要等人来抓了自己,那就迟了。
思量好后,立刻唤人来给他更衣,钧链安慰自己:“陈承不会说什么的,不会的。”
裴妍虽然平日依靠父皇母后嚣张习惯了,平时倒也罢了,可这次,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起身准备去大牢一趟,虽然父皇不同意他们靠近这地方,可现下,裴妍管不了这么多了。
姐弟俩人,一东一西,匆匆分开。
裴妍塞给守卫好大块银子,才准许她进来,捂着鼻子走在昏暗的牢房前,看到曳垂着头一动不动。
“……死了?”
守卫瞟了一眼,满不在乎:“没有,还有气呢。”
曳好像听到了声音,拼尽力气道:“是公主吗?”
裴妍嫌弃的走进来,不悦:“你怎么这么无用,能被抓住?”
曳胳膊上的铁链晃了晃,她有些委屈:“公主,曳也没有想到……”
裴妍语气中满是惋惜:“唉,能再得你这般得力的人不容易。”
曳声音颤着:“公主是,不打算救奴了吗?”
裴妍厌恶,哼了一声,说:“怎么救,若不是你被抓住,我可不用这般费力。”
曳绝望的闭上了眼,回想起当时威胁幺时,她的那番话。
无数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在自己要动手时,也是这般无助与绝望吧?
裴妍丢下一句:“嘴巴是你的,你知道的吧?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牢门被重重关上,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
大殿。
钧链跪地,怕的浑身发抖:“父皇,听儿臣给您解释,是……”
靖帝恼怒:“够了,朕很失望,你会做这般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钧链往前跪过来,慌张:“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会了,求父皇绕儿臣这一次吧?”
殿外有公公禀:“白将军求见——”
靖帝点头,看着白离佛走进来,钧链狼狈的擦干眼泪。
白离佛神色从容,道:“臣参见陛下。”
靖帝抬手:“免礼,免礼。”
白离佛继续道:“臣方才被放,多谢陛下明鉴,还以臣的清白。”
靖帝瞥了一眼地上的钧链,道:“身为君王,这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