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了,还是少饮酒。”闵仙柔心疼不已,“明知要忙到深夜,中午还只进一碗小米粥,你叫我如何说你是好。”
“是给气饱了。”湛凞吃得毫无形象,“刚刚我去安抚了一下祁家。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去睡?你现在身子最要紧。”
闵仙柔没理会,故意冷色道,“你没有在恵妃那儿吃亏吧?”
湛凞差点呛到,立刻委屈道:“你就只关心这个?”
闵仙柔拿着锦帕细细地擦去湛凞嘴边的水渍,笑道:“有什么好关心的?瞧那帮奸党极力让董桦出头的嘴脸,这背后分明就有他们的影子。我知道你的能耐。”
“这也是我要卫绪大张旗鼓查下去的原因,让那帮奸贼以为我还不知道幕后黑手,不要狗急跳墙,咱们才好慢慢收拾他们。”湛凞有点疑惑,“你说他们在朝上急于抬出董桦,就不怕我怀疑?”
闵仙柔笑道:“我要是董家党羽,也不怕你怀疑。毕竟南方还有个闵煜这么大的靶子,栽赃是最容易不过,训练死士就是不让你拿住真凭实据,有什么好担心。只是你这番大张旗鼓,瞒的了其他人,怕是瞒不过董桦。”
“不需瞒董桦。董党接二连三的失败,士气殆尽。此时正是他董桦安稳人心之时,即便他知道我的用意也绝不会让党羽知晓,反而会借着这番动作安抚下属。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湛凞学着董桦老态龙钟的声音,“湛凞毕竟是个小女娃,瞧她这大张旗鼓的做派,正说明她还没有怀疑到我们身上,诸君大可放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朽也绝不会让诸君身家有失。”说完,她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闵仙柔怕她再呛着,给她顺着背,又听她继续兴致高昂道:“不过前晋这些旧臣倒是要分开对待。董桦是前晋群臣之首,我和董家连番交手,官场上谁不心中有数,那些旧臣多少会心有戚戚焉。所以祁淮冠是必要拉拢的,好教那些人知道,忠于朕才是他们最好的出路。否则,我定饶不了他们。只是那个姓祁的女人真是心烦。”她突一眼瞥见站在一旁的子端,诡异笑道:“子端,朕让你去代朕消受恵妃的美人恩可好?”子端头一次没有立即回答“是”,身子僵直面色苍白。
湛凞大怒,抓起酒盏砸过去,顿时鲜血顺着子端的额头流下了。“这就是父皇给朕的暗卫?如今也学会抗命了?”
“奴婢遵旨。”子端木然地跪下,一字一句咬牙说出,面上竟有了视死如归的神情。
闵仙柔见湛凞面色微红,神情亢奋,知道她是酒意上头,忙拉着她的手,温和地笑笑,指指银月,戏谑道:“你啊,越来越木头了。在人家小情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人家能答应才怪。”
湛凞转头见银月,见她眼神哀伤身躯微颤,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混账,你们俩是朕的心腹亲信,竟敢瞒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