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城的士兵虽训练有素,但毕竟数量有限。区区的一万人哪里经得起如此消耗。周丙往城下望去,到处都是丢弃的火把和死尸,粗粗估计,恐怕都不止上万敌尸,显然北狄的伤亡更重。可惜那赤金还是催动大军不停歇的攻打。周丙气得大骂,“疯子,都疯了。”
一旁的小校焦急地跑来,“将军,才一个时辰,我们已经伤亡大半了。现在能站起来的也只有千把人了。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
“将军,现在撤还来得及。”
“撤?你是让我脑袋也跟着撤。”周丙颓唐地坐在地上,又有小校惊恐地跑来,大声叫嚷,“将军,敌人攻上来了。快守不住了。”
周丙绝望地将刀架在脖子上,已经准备自刎了,两个小校急忙抱住他。敌人的喊杀声越来越响,眼见到了绝地,忽然,有人拼命大嚷起来,“乱了,快看,敌人好像乱了,援军,一定是援军。”
周丙忙扔掉刀,扒着墙垛极力向远处眺望,眼睛陡然瞪大,口中抑制不住地兴奋,“没错,敌人阵脚乱了,有骑兵冲过来。兄弟们,援军来了,大家有救了。”他带头拾起刀冲向敌人,一阵猛砍。守城的军士士气大振,勇猛地反扑过去。一时间,城上城下喊杀声震天,火把将黑夜照如白昼。约莫半个时辰后,北狄军开始支撑不住了,他们不管不顾的攻了一个时辰,已是非常疲乏,再加上伤亡颇大,士气有些不高,眼见城快破了,突然敌方又来了援军,军心更加低落。也不知谁认出了敌人大旗上的“马”字,北狄人再也无心恋战,因为这意味着来得可是百战百胜的端北军。
端北军以逸待劳,杀得起劲。马英一马当先,杀敌如砍瓜切菜般。马老将军手捻胡须,笑眯眯在不远处压着阵脚瞧着孙儿,是啊,雏鹰长大了,该放飞了。
军心一涣散,兵败可就如山倒。赤金这鲁莽的性子还想着收拢残兵再次厮杀,却被手下拼着命拽拖着逃离了。马老将军见胜局已定,也不去追残敌,打马来到定昌城下,命人叫关开门,他要领兵进城守城。
这可为难了周丙,范赫有言在先,没有他的手令不准放进任何人。思虑再三,周丙讨好笑道:“不劳烦将军了,末将马上会遣人禀之范大人,不日范大人就会派兵过来。”
马老将军也不与周丙计较,只是冷冷地道:“不日?不日是何时?若是敌军立刻集结再来,难道范大人的援军会如神兵天降?你想让老夫的人马在城下和敌人硬拼,你好在城上悠闲观看?老夫有皇上的手谕,你若不开城门,便是抗旨。老夫数十声,你若再不开城门,老夫马上命令攻城,将你们这些抗旨贼子全部屠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