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煜大喜,心中有了计较,道:“不瞒爱卿,董桦一门早已归顺于朕,朕会亲书一份,让其揭露此龌龊之事。至于湛凞,她此刻在钜城,守卫必不如京中,朕即可派人潜入端境。朕就驻军在此,只等端朝一乱,便立即进攻天门岭。先生以为可行?”
“皇上圣明。”冯谦良由衷敬服道:“只是刺杀湛凞,风险极大。不过皇上放心,只要天下知道湛凞欺瞒无耻之状,不出三五七年,端朝必乱。”
“唉,朕是等的,可那帮臣子心急啊。”闵煜苦笑道。
“他们不过是想借着皇上青史留名罢了,哪曾真正替皇上着想过。臣一无所求,只希望吾皇如愿而已。”冯谦良叹道:“至于三皇子,臣有一事不得不说了。前些日子,臣在茶楼品茗时,忽有人靠近悄声对臣说,若臣能说动皇上杀了三皇子,端皇便许臣巨金。皇上也知,臣在朝中多有树敌,恐有人设计陷害,故而也没当真。臣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也不知湛凞和三皇子的恩怨,不过今日看到三皇子的奏折,臣到觉得可以利用一番。既然三皇子主动请缨,您就给他五千老弱病残驻守在附近的平县,不远处的安穗城里有韩涛将军的大军,您大可放心。”
“他是谁的皇子?朕的皇子在朕的宫中。”闵煜不住称善。闵炫觊觎永平,湛凞使人持剑进府示威,这事京城无人不知。女人的嫉妒心是最重的。平县离天门岭很近,又是个不要紧的小地方,丢了也不打紧。一句话,借了湛凞的刀杀了闵煜是最好不过。正好也堵了那些说他只知偏安,不图光复的士子之言,成全了他孝子贤兄之名。何况平县离安穗很近,韩涛又是他的心腹,不怕闵炫蹦跶。离了孟阳,闵炫要有个什么“意外”,也赖不到他头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闵煜舒心欣慰地朝冯谦良含笑道:“到底还是爱卿知道朕的心啊。”
君臣正愉悦地聊着,帐外一阵喧闹,就见唐咸安失了礼仪气冲冲进来,质问道:“皇上为何退兵?”
冯谦良暴喝一声,“你胆敢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闵煜脸色铁青,怒道:“轰将出去。”
唐咸安被乱棍打出,气愤填膺,不知从哪儿抱来一大坛酒,坐在帐中喝着闷酒,五六分醉时,肩膀被人一拍,他抬头一看,是宋耀。
宋耀拿过酒坛猛灌了一口,苦笑着将闵煜和冯谦良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唐咸安瞪大眼睛,“恩师如何得知?”
“今儿御帐外值班的侍卫,我曾有恩于他。他怕我和你一样去找皇上自讨苦吃,所以跑来告之我一声,皇上心意已决,叫我等别劝了。”宋耀笑得艰难,“靠着谣言,靠着暗杀,历朝历代有这样得天下的?就因为范赫是墙头草,只要我们得了先机,他就一定会帮着我们,可惜啊,皇上前怕狼后怕虎,生怕自己这点家底出了差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