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朝会,光大殿里,湛凞坐着高高在上的龙椅,俯视着大臣们,信心十足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开始歌功颂德是必须的,随即情势一变,孙达理等人一齐发难。
湛凞始终面色如常,反而让董平心里打鼓,硬着头皮听完孙达理的“慷慨陈词”,又悄悄偷视了一眼皇上,见龙椅上的那位居然一派风轻云淡,好似无关痛痒一般,不由心里一紧,直觉十分不安。
大殿中静默地落针可闻。湛凞嘴角一翘,淡淡微笑道:“办案最要紧的是什么?”
这几人相视而望,完全摸不着头脑。严谦勉强答道:“回皇上,自然是人证物证了。”
湛凞好似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证物证,即便没有原告被告,严谦你的刑部也能办案结案?朕没想到,朕的刑部尚书竟是糊涂的?”
孙达理见严谦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急忙接话道:“皇上,此案证据确凿,臣等也是照章办案”
湛凞似笑非笑,“证据?一只刻着‘永平’两字的簪子?孙大人和别人私相授受时会在物品上刻上‘大理寺卿’的官号吗?至于信,笔迹一对便能分辨真假。朕的臣工们居然就是没有想到啊。朕也是奇怪,朕怎么会养一帮废物呢?”
孙达理咬牙硬撑道:“皇上,关乎江山社稷,臣等不敢冒险上报,万一证据被毁,臣等岂不成了大端的罪人?‘永平’本是前晋的封号,可知簪子上也是正常。笔迹稍加变动便完全不同,臣等如何敢向皇贵妃质问?那名私下挖掘铜匣的贼子已经供认了,他本在前晋驸马府当差,亲眼看见韩亮节将这铜匣埋下,后来此处成为废墟,他是想发点小财才来挖掘的。臣等已核实过,此人确实在前朝驸马府当差。皇上,如此还不算证据确凿吗?混淆皇室血脉等同谋逆,此等十恶不赦之罪,还请皇上务必严惩。”
湛凞好似颇为赞同般点点头,“孙大人好心思啊。你话里的意思朕明白了。你们是怕朕的爱妃位高权重,毁灭证据,打压你们?十恶不赦?可是要诛九族的,仅凭模糊证据,万一诬陷了朕的爱妃,朕岂不悔之晚矣。孙大人还有旁的证据吗?”
“这——”孙达理一时语塞。
湛凞淡然笑道:“你没有,朕有。朕养了一帮废物,自然要亲自示范如何审案了。”她朝站在一旁的章固做了个手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