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昭震惊地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竟跑到他家来劝他造反?这马志洁何时成了妄为到肆无忌惮之人?
“杀父之仇,武大人难道不想报吗?”马志洁要得就是武青昭这样的神情。对付聪明人,你要和他拐弯抹角,反而容易让他从多话中找出疑点胡思乱想,不如直截了当,尚在他反应不及时抛出更震惊的话语,不怕他不入套。
武青昭内心生气翻涌,但还是按捺下性子,阴沉道:“马大人若来此胡言乱语,还想趁早走吧,疯子之言我可没闲心听。”
单就这份沉稳,马志洁十分欣赏,“不瞒公子,当年皇帝亲征北狄,钜城一战奠定基业。但令尊却莫名身亡,公子不疑吗?”
武青昭只冷冷说了句“荒唐”。
马志洁哈哈大笑,“天下皆知令尊是被北狄流矢毒箭所害,其实不然。当年我父跟随皇帝亲征,破敌那晚,钜城城楼上,恰巧就站在令尊不远处。令尊如何身亡,我父瞧得仔细啊。”
武青昭索性不去理会。马志洁却知他没有出言阻止,就是想听下文,于是感慨道:“令尊胸口中箭却没有仰面跌倒,反而向前摔下。而且说是毒箭,地上却是血液鲜红,半点没有中毒迹象。可怜令尊,如此忠心耿耿,如此出类拔萃,如此精明强干,到最后竟落得个枉死的下场,还是被自己效忠的主子所害,真是令人唏嘘。”
“胡说。我爹入殓时我瞧过一眼,嘴唇分明发紫。”武青昭不值一笑,只见马志洁也是微微面现嘲笑,陡然明白,这人是在说自己蠢,对死人动手脚太容易不过。但他想了想,还是冷笑一声,道:“马大人这样说不也无凭无据?”
马志洁讥笑道:“武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若想知道真想,大可开棺验尸。说句不敬的话,令尊虽早已化作白骨,但是否中毒,是否有其它致命伤口,一验便知。你可敢吗?”
武青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嗤笑道:“马大人既知我父死有蹊跷,为何以往不说,偏要等到现在?莫不是武某现今有令马大人利用之处?哼,马大人的居心实在令人不齿啊。”
马志洁对他的恶言付之一笑,“以往告之你又有何用?既报仇不成,又容易让你心神不稳,在湛凞面前失了分寸露出破绽,反而会害了你。现今不同,马某已有全盘计划,定能助安王面南背北,到时你不但报了杀父之仇,且在安王面前居功至伟,前途定会比现在光明百倍。你身为人子,当以孝义为先,若非但不报父仇,还要侍奉仇敌,你安有脸面苟活于世?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无愧于心啊!”
“马大人不必用话激武某。你当真会好心?不过就是拿此事做个筹码换取利益罢了。你以前不告之于我,也是我位低人轻,没有利用价值,现在你能用我图谋些什么?”武青昭口中冷淡,突然低头沉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