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沉默不言地走在前面。
秦珏笑容灿烂,“这不是可以让外人进来吗?我还以为这是多严肃的地方,原来花点钱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景家夫妇的脸色更加难看,不敢和秦珏的目光对视,林月白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激秦珏的解围,心下对此地有些嘲讽。
景家夫妇当然是愧对林月白的,可是难道心里一点都不怨恨林月白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养了二十年的好女儿,因为林月白气得不回国,连给出去的钱都尽数退了回去。
现在林月白回来和父母根本不亲。
秦珏可不相信景家夫妇在养孩子的过程中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便稀里糊涂地过了下去。
林月白跪在一众牌位前,心下冷笑,不一会儿她旁边又跪了一个人。
秦珏分给她三炷香,自己手持三炷。
线香举过头顶,二人弯腰拜了三拜。
秦珏轻声说,“你看我们像不像在拜堂成亲?”
林月白手一抖,差点把香折断。
“!!!”
六根线香插在香炉里,烟雾直直向上飘去。
秦珏还在低头和她说小话,“不像拜堂成亲?你今天穿的是红的,我穿的是粉红的,不像拜堂成亲?”
林月白无奈轻叹,嘴角却微微上扬。
林月白的耳根子又发烫了,她的心脏怦怦跳得很快,默不作声地起来转身,不去理秦珏。
秦珏还在背后说,“别走。”
林月白停下脚步,她身上穿了一件棕红色的夹克,里面的内搭全是黑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拜堂成亲。
秦珏:“我带了酒,一起喝两杯?”
哪个正经人在祠堂喝酒啊?
系统提醒秦珏要在祠堂做不礼貌的事情,最好可以搞得天怒人怨。
秦珏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保温桶,里面放着冰块,她从桶里拿出了两瓶冰镇啤酒。
“喝一杯?”
谁交杯酒用冰啤酒啊。林月白无奈摇头,接过酒瓶,轻抿一口,冰凉入心,秦珏知道她不能多喝,让她抿了一口,剩下的她自己全部喝完了。
老妪看得眉头直跳,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看在钱的分上……
老妪不是瞎子,能看到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对秦珏的态度很微妙,张口闭口从未称呼过她的名字都是以秦总代称。
老妪见过的人多,自然不敢瞎得罪,所有的气只能憋在心口。
秦珏和林月白挑了个风景好的地方,啤酒罐互相碰撞,白色的沫子涌出。
秦珏抿了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下次我们不来,不受这气。”
林月白眼中藏有愧疚,“你真要捐钱?”
捐,但不是给他们。
秦珏:“来点估值差不多的股票得了。”
林月白笑了一下,真不愧是商人,半点都不吃亏。
对外的估值和对内的收购价根本不一样,对外称500万的股票或许真正到手连几万都不要,和景家给林月白电影的投资比起来,连个零头都不算。
她舍得钱,但只舍得给林月白花钱。
族谱上多了一个——景月。
林月白看到自己的名字上族谱没有任何实感,景月不是她的名字,秦珏也从来没念过这个名字……
林月白才是她的名字。
秦珏:“你说我要捐多少钱才能上你家族谱?”
林月白:“……”
景家夫妇以为听错了,面色变化莫测,“秦总不要开玩笑了。”
秦珏:“我以为老妪看守的族谱,随便花点钱就能上的,原来是我想错了。”
景家夫妇的嘴唇一张一合,心里自然知道对不起林月白,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剩下抱歉。
“我还有事,先和月白下山了。”
秦珏没让司机送,她从司机那拿了车钥匙,主动去开车。
开车不会晕,坐车反而容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