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他肩膀,爬到他身上。 她很直白地问他:“你这些日子都不碰我一下,不就是觉着,普普通通的‘那个’,太浅,没意思?” 蔺青阳简直以为自己听错。 额头一下一下突跳着疼,他难以置信地眯起双眸,一字一顿问她,“地牢里还没给你弄疼?” 她的唇瓣略微分开,恍然:“哦,原来你是心疼我啊。” 蔺青阳深吸气,自己也分不清胸腔里狂暴涌动的究竟是爱欲还是杀意。 他冷冰冰扯了扯唇角:“不然呢。” 她慢一拍点着脑袋,缓声说道:“地牢里,其实也还好啊?” 蔺青阳冷笑打断:“那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南般若:“……” 一片黑暗中,闻着冰冷的铁锈和血腥味,听着遍地濒死的哀嚎,他用杀了人的大手抓着她的腰,那么凶狠地把她撞在木柱上——她神智没有崩溃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她哪里还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得很大声。 “那我现在都已经变成木头了。”她用自己僵木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喉结,“你真不来?” 他仰头避开,抓起毯子,冷漠无情地把她裹成一只球。 起身,大步往外走。 “蔺青阳!千万不要为了我耽误行程啊。” * 蔺青阳命令舰队扔掉辎重,全速驶往雾都。 云下一片荒山野岭,即便他想为了她耽误行程,此地也寻觅不到需要的药材。 回到船屋,视线顿住。 只见她乖乖裹在白绒的狐毛毯子里,一动也不动,眼睛半天才眨一下,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她又在下意识掩饰她身体不适。 “南般若。”他坐到她身边,探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有时候真不明白,幼年不幸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他黑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嘲讽。 生病和受伤都是很大的罪,要被狠狠责骂、惩罚,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初见她时,她断了腿,一身是伤。明明疼得眼泪乱冒、小脸惨白,还要硬撑着说自己没事,不怎么疼。 藏起病痛不能让别人发现? 那个时候,他误以为她是同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瞒着病情,是不想让人担心。 他一直搞不明白,生病、受伤,难道不是最讨厌、最麻烦的累赘吗,旁人怎么可能因此而……担心?真奇怪。 南般若偏头看向蔺青阳。 她见他眸色变得漆黑幽森,猜测他可能又想起了某些冰冷的旧事。 她把身体歪到他身上:“给我讲讲你从前的事?” 他喉结微动,侧眸看她:“想听什么,弑父?” 她点头:“也行啊。” “没什么意思。”他神色静淡,浑不在意,“扮猪吃虎罢了。隐藏实力,一击必杀,简简单单。” 他垂眸,眸底掠过一抹阴暗的微光。 其实也没那么简单——他先是找机会弄死了那对受宠的母子,然后利用他们的尸体,狠狠玩弄、戏耍那个老东西。 一个人在怒火冲头的时候,最是愚蠢不过。 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父亲像一条狗般趴在地上颤抖抚摸那些尸块,他的心脏不禁冰冷地痉挛,兴奋到不能自已。 南般若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略微带一点喘意。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n?2??????⑤???????м?则?为????寨?站?点 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了解他——这个状态的蔺青阳很“独”,勾引不动,不过可以和他说些贴心好听的话。 “蔺青阳。”她从狐毛毯子底下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手。 他漫不经心垂眸看她:“嗯?” 她笑着同他商量:“以后你做一个好人行不行啊?” 蔺青阳:“……哈。” 她眨了眨眼,语气认真而憨呆:“你对别人都坏,只对我好,我不敢信。可你若是一个好人,我待在你身边,就可以很安心。” 他视线微顿,瞥着她:“真心话?” 她用力点头——因为不死药发作,一顿一顿点头的样子像个木偶人。 蔺青阳失笑。 思忖片刻,垂下眸子,摇着头,又笑了笑。 “行吧。”他轻淡描写道,“我尽量。” 她不答应:“你好敷衍啊蔺青阳。” 他歪身把她整个抱进怀里,抱着她一晃一晃:“能逼我到这份上的,也就你一个了。知足吧。” “好吧。”她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把脑袋拱到他身上。 他垂眸看她。 温香暖玉抱个满怀,心口莫名柔软。 她见他心情不错,果断得寸进尺:“你真不打算碰我的话……那么,‘那个一次’给我一枚解药的约定,是不是就此作废啦?” 蔺青阳眯了眯幽黑的眸。 “南般若。”他冷笑出声,“你是不是飘了。” “……嗯?” 他捏住她下颌,轻轻晃了晃:“但凡你这句话忍到我给你解药之后再说呢?” 她怔了片刻,一脸懊恼:“啊……” 眼珠一转,她凑上前去,用自己僵木的嘴唇吻他:“反正我没感觉,来!多几次!” 蔺青阳:“……” 这是什么霸王花硬上弓。 他抬手推开她脑袋:“少占我便宜!” 南般若:“……蔺青阳!” * 飞舟落地。 南般若终究没能占到蔺青阳“便宜”。 雾都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加糟糕,这一次死瘴来势汹汹,一时没能防住,前线十三重镇竟沦陷了七处之多。 到处都在着火,城中混乱不堪。 身处内城,仍能听见怪物的吼叫。 主城紧闭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大批难民被阻在城外,求救声和哭喊声响彻四野。 “这里无人感染,让我们进去吧!” “我孩子只有八个月大……他就快要饿死了,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求求你们了!” “我们跋涉数十里逃过来,若是感染,早已经变成怪物了,我身上有钱,谁让我进去,我的钱全部都给他!” “救救老人吧,救救孩子吧!” 守军充耳不闻。 只要放进一个隐藏的感染者,就有可能毁掉一座城——这种事情已经有过太多惨烈的教训,一时心软,全城覆灭。 心不硬的人早就死光了。 蔺青阳捂着南般若耳朵,带她穿过乱糟糟的街道,将她安置到一间安全的府邸。 前线不比上京,环境十分简陋。 南般若伏在带毛毛刺的木窗边,听着蔺青阳与暗卫在廊下说话,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主城里缺了一味制作解药的材料。 蔺青阳打算亲自去取。 “主君,万万不可。”暗卫愁眉苦脸地劝,“东五城已彻底沦陷,蛇虫鼠蚁蚊蝇尽数感染,即便修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