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伤的很重??
顾泉蹙眉,他知?道顾怀下手没有轻重?,神色紧张起来?。
片刻后,太医匆匆赶来?,躬身道:“三王爷,四王爷。”
顾泉从软榻上起身,面露急色问道:“他怎么样了?”
“三王爷放心,血已经止住了,不碍事。”太医恭敬回答完毕,接着又道:“他内脏受创严重?,再加上昨日受了伤未及时处理?,昨夜又受了凉,所以发?热了。臣已经给他开了药……”
“受伤?”顾泉打?断太医的话,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顾怀,似乎在?责备顾怀为?何把人弄成?重?伤?
太医察言观色,立即噤了声。
顾怀垂下眼帘,避免与顾泉对视,低低道:“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手的。是他先欺骗了我,明明有解药,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不过是踢了他两脚,怎的就受伤了?
而且……那种程度,最多是皮肉伤,怎会流血?
顾怀百思不得其解,直接质问太医,“你确定他的伤不是装的?本王昨日确实伤了他,不过只是轻轻的几下,怎的就流血了?”
若真是假装,他绝不会饶过云锦!
“他……”太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这幕落在?顾怀眼中,愈发?笃定了心中所想。
他剑眉微挑,“难不成?真是装的?”
这人果然阴险!
“哥!我就说这人留不得!”
顾怀猛地站起来?,激动?万分。
太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许久后,终究决定将实话说出来?,“王爷,云老板确实受伤了。他本就体?弱,又受了重?创,昨日为?救三王爷配置解药,又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导致伤上加伤,外加又受了凉,所以才会发?热高烧。”
顾怀惊诧极了。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
云锦竟用自己的心头血去救三哥?
怪不得他昨日那般虚弱不堪,原来?是……
顾泉眉心狠狠跳了几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般,语调沙哑:“昨日为?何不说?”
他用心头血救我?
为?什么……
太医垂首,不敢看顾泉,“云老板说,这本就是不打?紧的事,让微臣莫要提及……”
说完,太医悄悄瞄了一眼顾泉,见他面色不悦,心尖跟着一颤,暗暗后悔不该将此事透露出来?。
顾泉握紧双拳。
他竟然愿意冒着性命去救他,又为?何不让太医提及?
他是傻吗?
他不是酷爱钱财吗?
不是为了银两什么都肯做吗?
既如此,为?何不让太医提及?为?何不借此机会索要些?银两?
他……为何要救我……
顾泉抬手捏了捏眉心,心底隐约升起某种荒谬的念头,令他心中泛起酸涩感。
顾怀皱起眉头,看看顾泉,又看看太医,不禁疑惑万分:“哥,你之前认识云锦?”
三哥今日太奇怪了。为?了一个男子如此失态,还是一个男妓。
他一贯稳重?,鲜少露出这般失态的神情,尤其是在?听闻云锦为?了救他而受伤时,他的反应太奇怪。
顾怀不禁怀疑顾泉是否真的与云锦认识。
“他……”顾泉刚说出一个字,突然又顿住,敛下眸子,遮住眼里翻涌的复杂神色,“不认识。”
顾怀还是狐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顾泉沉默许久,方才缓缓开口:“本王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顾怀虽仍有狐疑,却没再追问下去,颔首行礼退下。
太医亦步亦趋尾随其后。
屋子里空荡荡的,顾泉一人躺在?软榻上。
顾怀和太医从殿内出来?后,顾怀便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一眼太医,“劳烦章太医了。”
章太医忙摆手,客套的寒暄两句后快步离去。
顾怀也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马车驶到?四王府时,天?色渐晚,夕阳西斜,余晖洒在?王府门匾上,染红了金边朱漆。
顾怀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西斜的余晖,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韩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