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双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魏明翰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我越发觉得自己力不从心。这里面的阴谋比我想象的更深,而我……”他苦笑一声,“确实需要有人帮助我,提点我。”
他抬起头,目光真诚:“凌姑娘,你比我优秀,比我强韧。我希望……你能帮我。”
凌双沉默良久,羃篱下的神情看不真切。终于,她轻声说道:“魏明翰,你一向心高气傲,能说出这番话,倒让我刮目相看。”
魏明翰心中一松,知道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她。
岂料凌双话锋一转:“不过,说和做是两回事。我要看到你的表现。”
魏明翰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她:“以后行动你来指挥,有什么情况我都汇报给你。你当将领,我来当马前卒。”
凌双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也忍不住歪了歪嘴角,表面却依然绷紧着脸摇摇头:“魏大人,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我可不是光会说,”魏明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她面前:“这是上次平定马贼朝廷赏赐的一百两,有你的功劳,所以给你一半。”
凌双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上面的“白银五十两”字样,忍不住笑了:“魏明翰,你这是贿赂我?”
魏明翰调侃道:“我原以为你软硬不吃,没想到也是个见钱眼开的。那以后就好办了。”
他暗含笑意,没说这银票从沙州来就一直带在身上,就为了拿给她。
穷人凌双收起银票,笑意未减:“那也得看你的诚意够不够,对吧,马前卒?”
魏明翰不动声色,“等这事完了再把我那五十两给你,这诚意够吗?”
凌双斜眼瞟向他,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凌双挺起胸扬起头,不屑道:“我要你钱干嘛,你留着娶媳妇吧。”
魏明翰正想说什么,忽听戏台咔咔转动起来。
第70章 白衣女子先知是哪位?
魏明翰下意识伸手按向腰间剑柄,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
凌双却神色如常,抬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时辰到了。”
“什么时辰?”魏明翰皱眉问道。
凌双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戏台。檐角的风铃无风自响,发出清脆却诡异的声音。
戏台底部缓缓升起一阵白烟,烟雾中,一个武将木偶策马狂奔。那木偶身披铠甲,面容刚毅,右臂上戴着一只由粗藤编织而成的臂钏,显得格外醒目。马蹄下,黄沙从戏台地板下喷涌而出,转眼间就铺满了整个台面,仿佛置身沙漠。
“不对,不对……”凌双眼角抽了一下,“这不是上次的戏。”她喃喃道。
十几根麻绳从戏台顶梁垂下,末端拴着木偶的关节。武将木制手掌握着的马缰突然绷直,扯得马头木偶的脖颈发出“咯”的一声。
地板突然开裂,七八具干尸木偶被铁钩吊着脊椎骨节缓缓升起,他们身如枯槁,衣服破旧,下巴用铜丝强行固定张开状,膝盖关节反向弯曲,姿态扭曲地倒在武将木偶周围。
魏明翰瞳孔微缩,低声道:“这是……”
凌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先看下去。”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木偶从干尸群中缓缓走出。她手中握着羊皮卷,神情肃穆,伸手向远方一指,武将木偶似乎受到感召,策马跟随她前行。
紧接着戏台场景变换,背景围起木块,变成一间昏暗的密室。武将木偶被几名戴着狰狞面具的木偶制住,一名黑袍男子木偶向他走近,手里拿着一粒黑色的药丸。武将挣扎着,却无济于事。黑袍男子一节一节地掰开他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白衣女子木偶从暗处冲出,似乎想要救下武将。然而,一个黑衣戴面纱的女子木偶拦在她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逼她离开。
武将木偶倒下,黑袍和戴面具的木偶绕着他跳起诡异的舞蹈,渐渐动作缓慢,眼见要停下来,突然众人脑袋齐齐一转,诡异的面孔一下子拧向台下的人。
“是谁?!”魏明翰拔剑出鞘,提气冲上戏台,“快给我出来!”
无人回答,突然所有麻绳同时松弛,木偶们像断线般砸在台面上。黄沙重新漏入地缝,地面开裂,将台上木偶收回。黑衣女子的面纱被自己的匕首勾住,随着机关回收的力道,整张脸皮被扯下半边,露出里面的木头和齿轮。
凌双背后生起一股寒气,这是什么含义?武将木偶是代表魏明翰吗?背后的人是根据不同的来人上演不同的傀儡戏吗?她环顾一周,只觉得这戏台阴森无比,仿佛有双眼睛在背后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