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梅拾酒所言,竹稚南也不是第一次看见梅拾酒带着伤回来。每次给梅拾酒调制伤药的时候,竹稚南还特意加了些可以祛疤不留痕的。所以,梅拾酒身上没留下什么伤痕,皮肤看着还不错,这就显得左肩和右下腹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若司政,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
竹稚南原以为若扶风不会那么快地给出答案,岂料,若扶风是秒接话,还主动起身取过了竹稚南摆放在茶几上的工具。
“别……”
梅拾酒浑身上下写着拒绝,只可惜她这才一个“别”字才出口,竹稚南和若扶风这两个女人同时扭过头瞪着她。梅拾酒当即把之前没说完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只能努力扯出一丝微笑改口道,“希望若司政下手能轻一点,毕竟酒精触碰伤口还挺疼的。”
“知道疼还不知道学乖。”竹稚南直接送了梅拾酒一记眼刀,还和若扶风嘱咐道,“若司政,你就按照你自己习惯的力度方式来就行了,别给她留面子,让她多知道点疼,以后才能记得住。”刚说完,竹稚南不忘又送了梅拾酒一个白眼,同时上前来到梅拾酒的身后,双手帮着压住梅拾酒,好让她等会儿不会在消毒过程中乱动。
梅拾酒欲哭无泪,只得暗自吞咽,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悄咪咪地做了次深呼吸后,视死如归地双眼一闭:“开始吧。”
若扶风被梅拾酒的这个动作给逗乐了,虽然若扶风应该考虑到梅拾酒的伤势,按照这个思维,若扶风也是暂时收起了要作弄梅拾酒的心思。但是,若扶风瞧着梅拾酒这惹人宰割的模样就觉得非常可爱,就忍不住地想要逗趣梅拾酒,她也直接顺从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抿嘴憋笑地对竹稚南招呼了一声:“嗯,那我要开始了。竹小姐,你可要摁好了,我这下手可就没个轻重的。”
“嗯,你放心好了,保证不会让她乱动的。”竹稚南还着重说了她这个字眼。
梅拾酒顿觉自己委屈还有一腔苦楚无处发泄,心中忍不住地腹诽道:“明明我就在你手底下压着呢。我要是敢乱动的话,那不是在老虎嘴皮子底下拔胡须么。”才抱怨到这里,若扶风就已经用酒精棉对她的伤口下手了。
酒精棉刚触碰到梅拾酒右下腹伤口的边缘,梅拾酒的腹部肌肉本能地就紧缩了一下。原本就是紧实的腹部,因为这个紧缩的动作,令梅拾酒腹部的线条变得也更加明显。就连梅拾酒原本放松的双手也在这个瞬间,不自觉地攥紧了,又倒吸了口气,双眸猛地睁开,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盯着若扶风。
若扶风当然也捕捉到了梅拾酒的这个小动作,继续抿嘴偷笑,却还是故意假装很无辜的模样开口道歉:“诶呀,抱歉啊。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弄疼梅队了。不好意思啊,我平时没怎么替人处理过伤口,我已经很小心了。”
“没事,你继续,就是别拖延太久,直接来点痛快的。”
梅拾酒其实看出来若扶风是有一定故意的成分在里面的,但现在竹稚南也算是和若扶风站一边的,哪怕自己现在跳出来又说一句能不能换人,只怕竹稚南也不会同意。梅拾酒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竹稚南摁压自己肩膀的手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甚至还有加大力道的趋势。
“行~”
过完嘴瘾的若扶风放轻又加快了动作,很快就将梅拾酒身上的两处伤口消毒完毕。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竹稚南终于松开了梅拾酒的肩膀,取出两张类似膏药片,只听啪啪两声,膏药片就精准无误地覆盖住了梅拾酒的伤口。
刚贴上去的瞬间,梅拾酒感受到刺痛感,随后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甚至还泛起了一丝困意。梅拾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皮打仗:“稚南,你这膏药里不就是加了什么安神的成分吧。”
“嗯,那是当然的。”竹稚南将童彖带过来的衣服直接往梅拾酒身上一扔,“所以赶在你睡着之前,赶紧把衣服穿上。”
梅拾酒抿了下嘴,默不作声地开始给自己穿衣服。坐在她身边的若扶风也没有闲着,上手帮梅拾酒整理了一下衣服,也着实是对竹稚南同梅拾酒说的要在你睡着前把衣服穿好感到好奇:“竹小姐,你刚刚说的要在梅队睡着之前……”
话还没说完,若扶风就觉得肩头一沉。
竹稚南好似没事人一样地杵在原地,只是努了努嘴:“哝,这不是很快就睡着了么。”旋即抬手手腕瞧了眼自己的手表,“大概要睡上个半小时到一小时。”
话音一落,竹稚南这才上前,将梅拾酒先是扶正,紧接着放轻放缓地让梅拾酒仰躺在沙发上。
梅拾酒被竹稚南安置在沙发上的同时,若扶风也早早起身帮着她一同安置。
“呼,现在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竹稚南松了口气,又瞥了眼还没有要走迹象的若扶风,嘴角泛起一丝打趣的笑意,“若司政,这里已经处理好了。接下去,你也就可以安心地去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