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衔雪觉得自己顷刻间像被洪水淹没了,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他抽离,若非被抵在墙上,怕是又要狼狈地摔在地上,江褚寒把他的唇齿间填满了,支吾了两声就被他堵了回去,他好像丝毫没有退意,强硬地将自己的呼吸与他混在了一块。
蕴星楼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时而喧嚣时而宁静,外头的呼喊和锣鼓更像耳边炸开的惊雷,他露着不合身份的容貌,隔着浅薄的一堵墙,江褚寒偏偏要隔着一堵墙将他圈禁在这里。
卫衔雪觉得他好像真的不会放过自己……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江褚寒吻得决绝,他连卫衔雪的呼吸都要夺走,仿佛一时动情难以抑制,又像是将过往的压抑全都揭开了,要让他刻骨铭心地记住这滋味。
可外头就是无数双眼睛。
卫衔雪闭眼就是混乱的心跳与唇舌的声音,他无意间抓紧了江褚寒胸口的衣襟,把他衣服揉得褶子横生,却紧得像抓了什么救命的稻草。
这一吻像是亲得漫长无边。
江褚寒松开时卫衔雪无力地身子沉下,他几乎要跪在江褚寒脚边,可江褚寒把他捞起来,在急促又滚烫的呼吸间生硬地说:“你重说。”
“……”那句话好像敲打在灵魂上,许久卫衔雪耳边旁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整个人无力地垂着,像溺了水,江褚寒亲得太狠了。
江褚寒也急速地呼吸着,他把人耸了一下,又把头凑了上来,仿佛还要再亲下去,他重复地说:“你重说。”
卫衔雪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喉间一瞬间干涩无比,竟然有些说不出声,他看到江褚寒靠近,只微微躲了一下,嘴唇虚虚的吐出一个“不……”字。
江褚寒又吻了上来。
他把人亲得失神,他揽不住人,几乎和卫衔雪一道跪坐在地上。
江褚寒抬起头来,他厚重的呼吸落下,一字一句也说得滚烫:“我要你把自己给我……”
“你能给吗?”
“卫衔雪。”
卫衔雪觉得自己好像发抖了几下,这一霎他忽然悔过似的,仿佛再也不敢轻易撩拨江褚寒了,他是能将他的性命一道夺走。
他闭上了眼,嘴里模糊地说了一个字……
……
半晌之后,雅间的门打开了,外头候着的伙计没听见动静就没敢打扰,这会儿见人出来,麻利地侯过去了,“您可是要叫价了。”
江褚寒出来的时候拾起了面具,卫衔雪也重新蒙上了面纱,朦胧的布遮住了他有些发烫的脸,他出来时被江褚寒搂在怀里,一只手被抓得很紧。
那伙计见那人身量高大穿着不凡,怀里抱了美人,识趣地将备好的座拉开,让人好坐过去。
卫衔雪才动了动手,江褚寒就贴着他耳边道:“你坐我腿上。”
这备座的地方隔了栏杆就能看见下面置起的高台,众目睽睽卫衔雪羞于见人,竟然没跟他分辩,由着他把自己按在腿上坐着。
下边正端了新的东西过来叫价,江褚寒也没看那边卖了什么,只听了“一百两”的起拍价,就碰了下桌上放置的摇铃——今日起拍的竞品以十两银子为起价,摇铃一次算加上一次,旁边自有伙计候着帮忙朝下面锣鼓为信。
旁边的伙计立马敲了下锣鼓,这一声传遍高楼,众人的视线里四周时不时响上几声。
卫衔雪知道江褚寒没看下面,就看着他,他不自在地叹了口气,“你好歹知道自己买了什么。”
江褚寒还盯着,他“嗯”了一声,又继续碰了下摇铃。
“……侯府的钱也不是这么败的。”卫衔雪低着头:“你看我干什么,你看下面。”
“侯府的钱再多,也抵不过我喜欢。”江褚寒坐着的地方其实隔了栏杆,众人支起来才能看见他坐在这里,他无所谓地轻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想买点什么送你。”
“来讨你的欢心。”
“……”卫衔雪眼神晃了晃,“行吧。”
过了一会儿,江世子四百五十两成交的东西送到了楼上,他让人搁上桌,自己掀开了上边盖着的红绸布,他扫了一眼,“哦——是个坠子。”
桌上呈过来的端盘里放着块玉石系着的坠子,透绿的小石头莹润通透,江褚寒拿过来端详了片刻,他带着兴致道:“这形状好像还是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