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试试就知道了。”余丞秋冷冷一笑,他往后抬了抬手,“把人锁过去。”
江褚寒这番躺不了了,刑部看着像江褚寒手下的,背地里却算三皇子的地盘,刑部小吏听着吩咐将江褚寒带出来,直接把人带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蒙着浓重一层血腥味,比战场的杀伐气还要厚重,里头摆了根木头架子,上头锁链缠绕,分明是绑人用的。
江褚寒被锁上去,两手展开立在架子前面,像个伸展开的木头桩子。
镣铐缠得紧,江褚寒挣不开,因而他先开门见山道:“我说余太师,你跟我耗时耗力不过浪费时间,未曾做过的事我不可能招供,你今日断我手脚我的回答也与朝中一样。”
余丞秋走过去检查了番他身上的镣铐,他竟然先挥退了这室内的小吏,等人都出去了,才抬过一只手,往江褚寒身上按了过去。
江褚寒被锁链绑住的动作一颤,余丞秋的手竟精准地落在他肋骨上,未曾接好的肋骨立刻疼得江褚寒有些肝颤,可他生生扼住呼吸,不过轻声地闷哼了句。
三五日的江世子根本养不好伤,如今他看着无事,那身衣服下面,其实还藏了千疮百孔的伤无从看顾。
“你倒是能忍。”余丞秋把手松开,言简意赅道:“你的招供无足轻重,你死了老夫也不在乎,但你手上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第91章 :伤口
“怎么……”江褚寒不在乎地说:“我是哪里戳了余太师痛处了?”
他似乎想了想,“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让太师发了这么大的火,不惜光天化日闯人府邸抓人,还撺掇三殿下在陛下面前撒了弥天大谎,蓄意栽赃我进了大牢。”
“你在装傻。”余丞秋负手,他面色阴沉道:“偷盗这事可不是栽赃,你敢说你那日不曾闯过太师府?”
江褚寒笑起来,“走一趟就算偷,太师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你用这等阴损的法子来要回来。”
“牙尖嘴利。”余丞秋冷声道:“江辞养儿子养成这样,他自己也掺和其中了吧?”
说起父亲江褚寒就翻了脸,“少扯到我父亲身上,说起偷盗,你余丞秋才是天下第一人吧?那户部从前的缺空如今也不知去向,谁知道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余丞秋见他动怒,也眼神锋利地说:“你若不查户部老夫还能放你一马,如今进了刑狱,你还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地出去吗?”
“我进来不过受你掣肘威胁,拿着人命来逼人,你还真觉得你能杀了我和他吗?”江褚寒恼怒道:“卫衔雪呢?你把他带哪里去了?”
“前几日你摆出一副寻欢的样子,私底下却偷偷让人探查,没找到人吧?”余丞秋冷笑了声,“你放心,他的命比你想的值钱。”
江褚寒攥紧了手,“那你把坠子还我!”
余丞秋略一想,“你是说从他身上拿来那东西。”
“想不到江辞生了个大逆不道的情种,竟然被一个异国男人耍得团团转,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做出这等自断香火的蠢事。”余丞秋掏出玉佩,拿在手里端详,“这东西……是长公主从前的兵符吧?”
江褚寒不想他认识,“你还给我!”
余丞秋听着晃动的锁链声,顾自说:“长公主也是可惜,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想来当今陛下在长公主面前也是能磕个头的,当年若非借了他褚芸的势,这皇位哪里能轮到他,这么想你江褚寒命里也带过皇命,不像如今在京城里缩着脑袋过日子,可你们江家满门蠢货,被人夺走天命,还死心塌地地替他守这江山。”
当年长公主病重,是当今陛下尚在无名的时候就不顾旁人劝阻,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就敢南下去替长姐寻找传闻里治伤的良药,不想还真被他找着了,从此成了一路坦途。
“比不得余家审时度势,从前把女儿嫁给皇家以为是捡了便宜,连孩子都有了,不想陛下不顾劝阻也要前往南境,余家怕女儿守寡,当时就把王妃接回去了,不想陛下回来,又好声好气地把女儿送回王府。”江褚寒嘲讽道:“我可是听说当初皇后重新回去,还受了好一阵冷……”
“闭嘴!”余丞秋强行打断,“陛下还是太心软了,我若是他,上位之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江家,他还留着你,不过是想全一全他仁德的名声,何况并没有人再追究当年的事。”
江褚寒沉下脸色,“余太师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是当真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
余丞秋冷笑,“怎么跟你费这么多口舌,江褚寒,你如今成了阶下囚,若不想出不去,或不想累及江家,就把户部的账本交出来。”
“这是终于直接要了。”江褚寒眉目一挑,“那账本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逼你余丞秋这么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