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到个鬼啊!
汪勤用略有些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他这个表情莫名取悦了赵凛生。
“你在睡觉,我太无聊了。”赵凛生说。
“……”
汪勤无法对这个理由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确实非常自私地睡了一路,而且这花还是赵凛生付的钱。
于是他默默收回了目光,还非常“贴心”地提醒赵凛生:“下次别这样了,开车一心二用很危险。”
“嗯。”赵凛生从善如流,“那你下次别睡觉,陪我说说话?”
汪勤总觉得他这个问题还有这个语气都非常可疑,于是他选择了装聋,还欲盖弥彰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多可惜这花。”
好在赵凛生也没再多说什么,汪勤便打开了车门,回头跟他说:“那我先走了哥,今天谢谢。”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下车,一声轻响过后,连痛觉神经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头上的反作用力磕得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痛觉姗姗来迟,汪勤咬牙切齿地低下头,用手去捂刚刚磕着的地方——怎么这么痛?这车怎么这么硬?!
赵凛生的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覆在他的头顶,轻揉了揉,问他,“没事吧?”
汪勤感觉有些奇怪,只好忍痛抬起头,“没事。”
但赵凛生没有收回手,还多揉了两下,说:“你头发好软。”
——很奇怪的一点是,赵凛生明明平时手都是冷的,但此刻放在他头上却像有温度一样。
这太诡异了,汪勤想,或者叫……暧昧。
更诡异了。
他赶紧跳下了车,非常迅速地回头跟赵凛生告别:“今天辛苦了,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也不等赵凛生回应,汪勤就直接转头小跑着走了。
赵凛生看着着他活泼的背影,很久才把车窗升回去。
汪勤回了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人无比的清醒。然后脑子里又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跟赵凛生之间正在朝一种无法预料的关系发展。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跟他自己也有很大关系,他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是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好比今晚,好端端的两个人去跨什么年?就因为看到赵凛生一个人坐在车里抽了那么多烟而觉得心疼?
他大概是脑子抽了。
汪勤觉得自己想象力挺丰富的,仅凭自己眼前看到的单独几个画面,就能把剩下的戏都脑补了,甚至还能配好bgm,跟拍电视剧一样。
不过说实话,这跟赵凛生那张脸也有很大关系。要是换个人,汪勤估计只想在心里嘀咕他没有公德心乱扔烟头。而且赵凛生还挺知错能改的,他一说就立马就把烟头都捡起来了……等等,又跑偏了。
汪勤越想越心烦,但也明确了一件事,他不能再跟赵凛生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继续下去是绝对要出大问题的。
这一晚上汪勤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过没什么工作,他熬到中午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会,醒了后加热了下早上在公司楼下买的饭团,又喝了杯热茶,然后给汪伯去了个电话。汪伯还待在汪丽家,说话时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还问他什么时候放假。
打完电话汪勤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想着今晚应该会睡一个很好的觉。
然后他又在那个熟悉的位置看到赵凛生的车,他已经开始怀疑赵凛生是不是把那个车位买下来了,不然怎么能每次都能是同样的位置?
不过反正汪勤这次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管赵凛生说什么,做什么,搞得多么像拍电视剧,他都不会再心软半分了。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汪勤没想到赵凛生会从后座拿出那么大一大束花来。
他拿着花走过来的时候,庄重得就像是要去求婚一样。
然而他走到了刚买完菜手里还提着新杀的鱼的汪勤面前,把花递给了汪勤,说:“赔你的。”
周围注视的眼光太多,汪勤紧张得心跳都变快,脑子也不清醒了,“什么……赔我的?”
“我昨天不是把花都掐了吗。”赵凛生理所当然地说。
“……”汪勤简直想转头走了,“不用赔,那本来也是你买的花。”
“也可以。”赵凛生立马改口,“那这个算送你的。”
“那更不能要了。”汪勤脱口而出。
“为什么?”赵凛生明知故问,又自顾自想了个原因并提出了解决方法,“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送到你家里。”
汪勤不怀疑他做不做得到,而是已经开始脑补那个画面——还是算了。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后,汪勤把花收下了。
花比想象得沉,他双手环在胸前,比赵凛生拿着花的模样逊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