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章超现在也不想跟彭元平扯些有的没的了,他问汪勤:“你确定都做好打算了?”
汪勤哪里有做好什么打算,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跟他们自然也是实话实说,“没有什么打算,就是先谈着……”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汪勤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彭元平先说道:“什么怎么想的,我都不明白你们想这么多干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段恋爱谈十年啊?”
汪勤和章超两个人都沉默了。
“就算谈得长点,一两年好了,一两年之后对汪勤来说有什么损失吗?两年过后他都还没有30。再说能谈一两年吗?谈几个月就当尝个新鲜又怎么了?那男的长那样他又不吃亏。”
彭元平几句话把两个人说得哑口无言,因为虽然他的语气和态度都让人听了很不爽,但却让人一个字都没法反驳,堪称字字珠玑。
虽然他讲的都算是实话,汪勤也差不多是抱着类似的心态跟赵凛生开始的,但这样被赤裸裸地说出来汪勤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奇怪,怎么会有一段感情的最开始就是抱着必然会结束的心态呢?
汪勤心情莫名有些别扭下来。
章超看到了,问他:“怎么了?”
汪勤摇摇头,“没事,老彭说得是对的。”
就算章超也认同他说的话,但也还是对他翻了个白眼,“因为我们是绝对站在汪勤这边才显得你说得没什么问题,但凡客观一点你这就是耍流氓知道吗?”
“怎么就耍流氓了?”彭元平满不在乎地问。
“万一另一方很认真呢?”
章超话音刚落彭元平就立马“嘁”了一声,“你说昨天那位啊?你觉得可能吗?”
汪勤:“……”
章超没说话,看了看汪勤的脸色,欲盖弥彰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好了,谈恋爱这种事还是得听自己的,别太受别人的话影响了。”
汪勤点点头,“嗯,知道了。”
三个人吃完饭已经8点多了,汪勤刚坐上公交赵凛生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说他下班了,现在过去他家找他。
汪勤回了好,然后又看着车窗外快速略过的街景发起呆来。
所以赵凛生是怎么想的呢?应该会比他的想法更成熟吧,适可而止、及时止损才是最适合成年人的方式。
可他心里怎么就这么过不去呢?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这种感觉一直到见到赵凛生之后才好些。
赵凛生今天没带花,手上提了个袋子,看到汪勤便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公交车就三站,很方便。”汪勤说,又问他,“你又带了什么?”
“花瓶。”赵凛生说,“先回家吧。”
“嗯。”
大概是昨天听进去了汪勤的话,回家的这段路上赵凛生一直跟汪勤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像两个关系客气的朋友一样。
汪勤心说也不用这样吧?但他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反正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走回了家。
“你晚上吃东西了吗?”汪勤一边开门一边问赵凛生。
他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赵凛生就突然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然后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屋里一片黑暗,汪勤心跳声一下一下变得很沉,赵凛生的头靠在他肩头,两个人的脸快要贴在一起。
“……怎、怎么突然这样?”汪勤莫名小声地问道。
赵凛生动了动,两个人的脸就贴在了一起。赵凛生的脸也跟他的手一样偏冷,贴在汪勤温暖的皮肤上,惹得汪勤抖了下。
赵凛生闭着眼,又侧过脸用鼻尖蹭了蹭汪勤的脸颊,“你怎么哪里都是这样暖乎乎的?”
汪勤有点痒,还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他说叠词莫名可爱。可惜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而是有些破坏气氛地说:“可能还是羽绒服比较保暖,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三餐都按时吃,身体有足够的能量。”
但赵凛生似乎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扫兴,反而轻笑了一声,嘴唇贴近汪勤的脖子,呼吸打在他侧颈,问他说:“那你要不要分一点你的能量给我?”
汪勤敏感地躲了躲,“这、这要怎么分?还是我给你做东西吃吧?吃饱了就有能量了。”
赵凛生“嗯”了声,但还是没松开他。
“赵凛生?要不你先松开我,我先开灯……”
赵凛生突然用嘴唇挨了一下他的脖子,然后问他:“可以先接个吻吗?”
“……”
汪勤不知道他怎么连这个都要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干脆转头主动贴了一下他的嘴角,算作同意。
赵凛生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跟汪勤接起吻来。
赵凛生这次吻得很轻,再加上黑暗的环境,汪勤感觉五感都变得敏锐了起来。
赵凛生的呼吸,赵凛生的轻喘,赵凛生的渴求,都好像放大了无数倍钻进了汪勤感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