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臻挑了下眉梢,端起蜂蜜水又喝了一口,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我不能顺利拉完一首完整的曲子,心理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自从高中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开始了长达十来年的心理疏导。
“我知道。”
“秋颂倒是什么都跟你说。”秋臻目光倾斜,“你生日那天我拉完了一首完整的。”
祖唤放在沙发边上的指尖轻轻一动,“什么意思?”
“我以为是你影响了我。”
祖唤心神恍惚,说的人无心,听的人有意,他看着秋臻,几乎有些入神,然后自嘲地笑笑:“我能影响你?”
“你当然不能影响我……”秋臻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眉头轻拧,“你在想什么?影响是创作的条件,如果磁场合适,的确能激发人的创作欲。”
他有些不悦:“你的眼神。”
“祖唤,看着我的时候,你想的到底是谁?”他微微前倾着身子,语气中带着苛责的意味,就连目光都透着审视。
祖唤恍惚地回过神,“没有。”说着他站起来,掩饰地摸了下眼睛,“我上去接我外婆。”
秋臻紧紧盯着祖唤离开的背影,上了台阶,直到消失在楼梯口转角处。他才拿出手机给协会那边打了个电话。
“郑希,周三我回协会——”
“嘭!”的一声闷响从那边传来,紧接着是一段杂音,随后才是郑希激动到几乎变形的声音:“太……太好了秋老师!我立马通知协会那边!”
“等一下。我有个条件。”
“您说,协会一定答应!”
“我回去之后,不想见到周映雪。”秋臻冷淡地说道,喉咙又有些痒,他拧着眉拿起杯子,却发现祖唤给他冲泡的蜂蜜水早就喝完了。
郑希在那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秋老师,我会将您的想法转达给上边。”
挂断电话前,郑希还感慨了一句:“我们大家都很期待在今年十一月份的雅典娜盛会上见到您。”
秋臻将手机扔到一边,拿过抱枕抱在怀里,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很轻地喟叹一声。
他该回去了。
这次休假算不上糟糕,如果没有发生那晚的事,应该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
至于祖唤,以后要减少见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