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8章</h1>
老蔡笑着摇头,“你每回心里烦躁啊,握弓的手就容易抖。越是烦,射得越歪。”
秦嘉芜抬起左手,翻来覆去瞧自己大拇指指根的那块肌肉,有些郁闷。
握弓讲究用这块肌肉去推弓,肌肉抖动的时候,箭矢射出去的瞬间,弓也会不自觉跟着偏离。
平心静气这个词,好像始终和她无缘。
老蔡问她,“是因为上午丢钱那个事情?”
“你从哪儿听到这个?”
“哎哟,那个刘老师气得可不轻,找副校长告状哩。”老蔡语气立刻兴奋起来,“这不副校长就问我,是不是我给你的钥匙,就那个音乐教室。”
老蔡想了想,又道:“你回回都上那儿睡觉干啥,那个凳子那么窄,不舒服。要我说,不如去那个教务楼空房间睡,床软着哩。”
秦嘉芜睨他一眼,“太远,音乐教室舒服。”
老蔡便叹。
“挨骂了?我帮你揍那个老头去?”
老蔡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哪儿能,就那小子,能骂我?”
秦嘉芜一想,也是。
虽说老蔡现在只是个管理员,可他退休前,毕竟也是华阳的上一任校长。
这辈分摆在那儿,谁敢欺负他?
“真是这个事情让你烦了?”
秦嘉芜摇头,“根本没放心上。”
“那出啥事了?”
秦嘉芜将手揣进卫衣前兜,没有答话。
指尖隐约向身体传回一种奇异的触感,既有些硬,却又也柔韧,皱皱巴巴的。
用力一揉,便又化作一团。
是方才从南枝桌子上顺走的草稿纸。
纸上被那个人涂画得不像样,几乎看不出原型。
秦嘉芜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在重重叠叠的线条之下,勉强认出曹回和崔雯华的名字。
然而就是这样杂乱、乌漆嘛黑的线条里。
正中圆圈里的名字,却始终没有被那个人涂上一笔痕迹。
端端正正的,写着三个字:秦嘉芜。
秦嘉芜皱了皱眉,再次跳上窗台时,眼前不由得就想起那个气喘吁吁跑进教室、一副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傻事的人的表情来。
她蓦地抬眸看向老蔡,问他:“我每次跳上窗台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老蔡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