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谭灵朝愣了一下,问道:“仙子不同我们一起去么?”
“太初图内有许多限制。”云莲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这间石室,“每一个在此地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夺取了曾经至亲至爱的性命。”
“或许,这也是初代掌门留下的惩罚吧。”
“我们知晓彼此存在,也知晓我们永远无法见面。”
“自然,也无法当面质问对方,为何杀我,为何骗我,为何利用我,为何抛弃我。”
“又或是那个愚蠢至极,却叫我们疯狂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云莲挥了挥手,石室大门重新出现。
“现在的从嫦不足以继承那副骨,还请上仙,千万阻止小徒,莫要做出傻事。”
一股劲风不知从何而起,推着三人向石门走去。
南枝猛地扭头看去。
菡萏开了一片又一片,几乎将整个池面占满。
云莲佝偻的身躯似乎又小了几分。
就这么静静矗立在池边。
同那荷花相伴着。
她忽然间,生出了好多问题想问。
云莲还有多久的生命?
她就没有什么话,想让自己带给别语荷吗?
她……后悔过吗?
石门很快阖起,浓重的雾气再次包裹着众人。
将一切隔开。
南枝下意识抓住右边人的手腕。
那人手腕一抖,似乎想挣脱开来。
南枝紧紧抓着,没有放开。
“白珠怜。”
她叫了她的名字,却一时语塞,想不到该说什么去挽留。
那副骨对白珠怜来说,恐怕是重要的。
对视时,她眼里毫不遮挡的欲念便是证明。
她不是从嫦,她恨别语荷,恨不能千刀万剐,所以不会为所谓师徒之情牵累。
掌心里的手腕顿了顿,仍想挣脱开来。
南枝忽然才察觉。
一重又一重的情绪浪涛之下。
隐隐约约,她有一种预感。
在白珠怜所求如愿的那一刻,她们便会走散。
“放开。”
“白珠怜,你继续利用我吧。”
她们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谎言与欺骗,没来得及解释。
在一切问题得到相应的答案之前。
白珠怜,别放开我。
隔着雾气,身旁人没再说话。
南枝又攥紧了几分。
掌心之下,是记忆中纤细又坚韧的骨骼。
冰凉的肌肤一点一点融化出属于南枝掌心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