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明自然也想起了这段往事,马上冷冷瞪了妫越州一眼,骂道:“再胡说,我把你塞进迫击炮里!”
妫越州笑了一下,说:“那说正事,我从钱复宽那里取来的东西,经初步查验是某种古西文的字符。”
“能确定含义吗?”棠明正色,追问道。
“还需要时间,”妫越州回答,“另外,钱复宽的情况很不稳定,险的话可能挨不过今天。”
棠明屁股刚挨到椅子,还没热乎上几分钟就“霍”的一下起身,问:“这怎么回事?医务室干什么吃的?昨儿好好的让人投螙就算了,治到现在还治死了?!”
“我让孙颖去找外面的医生,”妫越州神情沉静,“不然就让他死。”
棠明瞧她一眼,摆手道:“不行,这姓钱的必须活,污点证人是活着的最有用!女皇对此事也万分看重,咱们必得打一场彻底的胜仗!我记得和郡王那边似乎有个花重金请来的留洋大夫,这样,我再去女皇那里……还有启明学子那边,你……”
她正说着,办公室门外却突然响起“咚咚”几下的敲门声。孙颖在得了准允后推门进入,报告说:
“署长!老大!和郡王那边送来了一个大夫,正在待客厅里等着。”
妫越州挑眉,见到棠明喜出望外的神情也未多作言语,垂眸思索几秒,便想起这个隐约熟悉的名头是谁了。
——从前涉及姚阿姨的遗产纠纷案,那个主理案件的主审官璐王世子,恰巧是这位和郡王的姐夫来着。
第116章 “我会为他治疗。”
那是位女医生,身材挺拔,金发碧眼,穿着高领的浅色大衣,正双手插兜在和身边的督查使讲话,从侧脸的神态来看,很是亲和。
棠明迎了上去寒暄,妫越州落后两步,略微眯眼打量此人,耳边则听着孙颖小声的汇报:
“……是和郡王这个月特地从迪里甲请来的,和郡王身体一向不好,年前还有消息说恐怕熬不过今年了。女皇特许的为他花重金海外求医,这位凯德瑞大夫还是乘坐皇室专用飞机给她急上加急拉过来的呢!”
先和郡王妃与承德太后可算得莫逆之交,二人是闺中密友,出傢之后也没断了往来,先和郡王妃在太后辅政之时鼎力支持,为她两肋插刀,为此甚至几度遇险——对当今女皇也有以命相护之恩,可惜最后勉强产下一男就早早离世了。承德太后哀痛逾常,大病一场。而先和郡王妃这所产男儿胎中不足,出生后就没断过药,勉勉强强长到成年还时常病痛不止。无论是承德太后还是女皇都爱屋及乌对其十分厚待。连带着整个和郡王府都可称得上一句“圣眷优渥”,和郡王府中的大小姐——是先和郡王早逝的原配所出,也向来得先和郡王妃善待——也是由承德太后亲自指昏给了勤王救驾、大有功劳的异性王璐王的男儿。
那边凯德瑞医生简明扼要地说完了来意,察觉到旁人视线,还偏着头向妫越州瞧了一眼,微微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个礼貌的笑容。
棠明心知事不宜迟,就忙让孙颖带着凯德瑞前往病房,想了想,以防万一又让妫越州跟上。
“启明学子的事等你回来再说,”她叮嘱道,“还有之前说到的报社。”
到了医务室,这位凯德瑞医生确实专业,结合病人病症与病历,马上推断出了原因。
“是普洛挞药物中毒,”她在工作时神态凝重,说起华文来算是熟练,也言简意赅,“我会为他治疗。”
于是医务室内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忙活,妫越州带着孙颖退到外面,趁着这段时间问起了其它。
“仠细有眉目了吗?”
“……有了,”孙颖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她这回动手急,总留下了蛛丝马迹,我让叶臻真盯着呢。老大,你说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既然知道了是谁,就总要有大用处,”妫越州说,“这个臻真盯着。你去盯巡捕房,既然他们要捉的是启明一案的干系人,就不要让他们如愿。”
“知道了老大!”孙颖说,“那个老太太被他们捉住,但还有个小丫头跑出去了,我会抓紧带人去找!”
妫越州点了点头,又提醒她:“启明学子一案新党到了如今仍隐忍不发,恐怕是缺了些重要的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你都警醒些。”
孙颖忙再度应下,又问起其它事务,二人便谈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正午,凯德瑞才推门走出。
“我连续用了多种药,也给他放血,现在情况稳定下来,”她说,“只要过了今晚,就安全。” ', ' ')